蘇夫人臉色慘白,捂著臉一個勁兒地搖頭哭,哭得像是要厥過去,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蘭芳看得心頭一片悽然。
即使是這樣,夫人竟然還是不敢反抗,還是不願走…這是要活活逼死娘娘啊!
二孃眼底閃過嘲弄得意之色,卻委屈說:「長姐,你便是這麼想我們的?連一個奴婢都可以放出來指著我們的鼻子罵?」
「就是!」
三娘尖利說:「長姐!你太過分了!你這樣心胸狹隘,對親姐妹都這樣刻薄,怎麼配當大周的皇后,將來傳出去,那是要被——」
「跪下。」
全場驟然安靜。
三娘呆呆地看著喬安:「長、長姐你說什麼?」
「本宮說,跪下。」
喬安吹了吹指甲上,漫不經心:「不是要進宮當妃嬪嗎,那今天就開始學規矩吧,見到皇后應該磕頭跪拜,你就先在這兒跪一天,跪合格了,本宮再考慮別的。」
跪一天?那人就得廢了。
三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這哪裡是她那個軟弱隱忍的長姐說出來,她尖叫:「長姐!你太狠毒了!要我跪一天你這是要逼死自己的親妹妹!」
喬安像是沒聽見,慢條斯理把玉釵放到面前的紅木小几上,端起木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舒出一口氣,再慢悠悠把茶杯放回去
——然後一把掀翻了小几!
「嘭——」
堅硬的紅木轟然碎裂成木茬,瓷杯的碎片刀鋒般劃過蘇家姐妹們的裙擺,鋪著玉磚的地板被生生砸得凹陷成坑。
一道碎片擦著三孃的臉劃過,瞬間穿透了她身後的博古架,深深砸陷進牆壁裡。
三娘心神幾乎驟停,眼神呆滯,好半響才感覺到臉側微微的涼意。
她顫抖著抬起手,擦過臉頰,看見指腹上一片刺目的猩紅。
五娘撕心裂肺地尖叫:「血——有血——」
「……」三娘如一灘爛泥軟倒在地方,全身抖如篩糠,恐懼地指著喬安:「你……你……怪物,怪——」
「你再敢說一個字。」
喬安對她笑了一下:「你信不信,本宮就能讓你再也走不出這個門。」
三娘:「……」
三娘兩眼一翻,當場嚇暈了過去。
喬安心滿意足。
果然啊,當反派真好,不僅說的臺詞裝逼,而且威力驚人。喬安隨口對指了指蘭芳:「你去,把她弄醒,她要是敢出一聲,就拖出去打板子,打死就直接埋門口花壇裡。」
喬安表情深沉,逼格滿滿:「能讓花長得更好,也算沒有埋沒了她的價值。」
「……」
這次不僅是三娘,四娘和五娘也暈了。
二孃在旁邊搖搖欲墜,看著喬安的眼神像是看著惡鬼。
蘇夫人也快暈了,喬安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得可甜了:「母親,您可不能暈,咱們娘倆好不容易見一面,還有好多話要說呢。」
蘇夫人被嚇得直哆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瑤兒……我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母親,我也沒辦法,我苦啊。」
喬安用很敷衍的語氣假哭:「後宮吃人啊,我為了活下來,就只能成這樣了。」
蘇夫人被她這麼一說,連指責懷疑她都不好了,只能吧嗒掉眼淚:「我兒,你受苦了,是娘對不起你啊——」
喬安點了點頭:「的確是娘您對不起我,畢竟要沒有我,您現在也跟著化渣了,結果您不安生度晚年,還帶著一群什麼玩意兒來搶我夫君、找我要好處,臭不要臉來吸我血,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樣的。」
蘇夫人被說得臉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