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吼:「滾!」
範斌:「……」
這欲求不滿的靈魂怒吼……他懂了。
範大監是個明白人,扭頭就把緊張衝過來要救駕的親衛們攔下來,又把宮女太監們都轟走,讓暗衛們都離遠點,確保留出一個絕對清淨的環境供皇帝和皇后娘娘「深入」探討,才踮著腳小心翼翼地走了。
範斌:陛下別客氣,我就是這麼一個感天動地的優秀御前秘書。
喬安用了好長時間才勉強腦細胞重啟。
她呆呆捂著腦袋,好一會兒才回憶起發生了什麼,僵硬地抬起頭,就對上皇帝陰沉的眼神。
喬安:「……」
喬安:緊張到摳手。
皇帝冷眼看著喬安在那裡吭哧吭哧磨嘰好半響,才憋出一句細若蚊蠅的小聲:「陛下……」
皇帝冷冷盯著她。
喬安給他看得一個哆嗦,弱弱說:「陛下,您別生氣了。」
皇帝一言以蔽之:「呵。」
喬安:「……」
喬安機智的小腦瓜轉了轉,悄悄伸出一隻手摸到背後,若無其事地拍了一下床板。
奢華堅固的龍鳳大床轟然坍塌,床頂掛著金鳳帷帳的雕樑架子斜斜塌下來,皇帝瞳孔一縮,下意識站起來就向她衝去:「喬——」
然後他下一秒就看見喬安隨手把歪斜的床梁拔下來扔到旁邊,然後卷巴卷巴被子坐在廢墟里,細聲細氣尖叫:「陛下救命啊,我要被埋了,救命啊——」
皇帝:「……」
皇帝走到木床殘骸面前,看著把自己捲成蠶蛹乖乖坐在一堆木頭茬子裡的喬安,心情很複雜。
他魏元紹九五之尊君臨天下,英明一世,怎麼就栽在這麼個傻子手上了呢?!
皇帝慢慢蹲下,把被子角往下折了折,露出半張鬼頭鬼腦的小臉蛋。
喬安小心翼翼瞅著他,小眼神委屈巴巴的,不知道的一定會當她是個可憐無助又弱小的小菜雞。
是啊,一個徒手碎床板的小菜雞。
皇帝和她面對面蹲著,大眼瞪小眼,半響,他慢吞吞把眼皮子垂下來,長嘆一口氣,高大挺拔的背影寫滿了滄桑。
喬安抱著被子,大眼睛眨啊眨,眼巴巴瞅著他,小聲問:「陛下,您不生氣了吧?」
「不生氣了……」
皇帝有氣無力:「朕已經自閉了。」
喬安:「……」
喬安憋了半響,小小聲說:「陛下,那個詞其實已經過時了。」
皇帝:「……?」
喬安真誠說:「現在時髦的說法是:我裂開了。」
皇帝:「……」
喬安認真補充:「……或者「我沒了」」
皇帝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表情,也特別想一本正經地打爆她的狗頭。
喬安敏銳地意識到漸漸充滿殺氣的氛圍,強烈的求生欲促使她立刻轉移話題:「那個什麼……那個,哦,對,我想問來著,陛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對的?」
「什麼時候?你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
皇帝皮笑肉不笑:「你當你藏得多好是不是?要是不是遇上朕,換一個皇帝,你當天就被掛城牆上當妖怪風乾了。」
「……」喬安可傷心了:「怎麼會這樣,人家明明超認真超努力扮演人設的。」為此她每天頭懸樑錐刺股以優秀皇后標準要求自己,光是宮規就背了三百頁小抄。
皇帝冷笑:「因為你就是個傻子。」
喬安扁了扁嘴,下意識想反駁,又突然想起什麼,不得不忍氣吞聲,小聲問:「陛下,您怎麼知道我名字的?您是不是以前認識我?難道咱倆是一起穿過來的?還是我之前就穿過來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