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杜威大叔愕然,他帶著商隊南來北往多年,敏銳地意識到不對:「有人要傷害你?是誰?你有危險嗎?」
「別問了大叔,是我有麻煩了。」
喬安苦笑。
沒錢的時候做夢都想發財,現在發了財,她也得有命享才行啊。
雖然她覺得那個孤塔裡的黑球挺牛逼的,她這一共沒有幾個金幣的錢換不來什麼好東西,估計也不能對它怎麼樣;但是她怎麼也得掙扎一下,以後真涼了也不虧了——至少咱奮鬥過!
喬安又想起什麼,連忙說:「不對大叔,在賣法器之前,你再給我帶點烤雞烤鴨烤豬排,蛋糕奶茶蘋果派之類的。」這樣哪天黑大球要對她下手了,她吃飽喝足再上路也是美滋滋。
杜威大叔:「…?」
「大叔您最好這次快點回來,最好幾天就回來,
喬安想了想,誠懇說:「要不然我恐怕吃不上熱乎的了,倒是您有可能趕上還熱乎的我。」
杜威大叔:「……」
這話簡直細思極恐,杜威大叔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遲疑著張了張嘴:「這個,你……」
他剛想說喬安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一定要開口,就發現喬安面色驟然一變。
「安娜?!」
杜威大叔震驚地看著喬安痛苦地佝僂起身體,手緊緊捂著心口,著急說:「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俏麗嗎呀……」
喬安彎腰痛苦,臉頰流下兩條寬麵條淚:「這狗蛋玩意兒它終於要對我下手了!」
杜威大叔:「…?」
這黑話太跳躍了,杜威大叔已經聽不明白喬安在說什麼了,他剛想扶喬安去旁邊休息一下,喬安扭頭就跑。
她剛才模樣痛苦得像是要昏厥在地上,結果一溜煙躥得比風還快,杜威大叔眨了眨眼,她都快跑沒影兒了。
杜威大叔:「……」這到底是有病沒病?
「杜威大叔!」
喬安邊跑邊擺手,一臉扭曲痛苦地喊:「大叔記得我的雞腿和蛋糕,我要是涼了,就給我埋在墓碑旁邊……蛋糕要草莓味的!雞腿一定要椒鹽烤,烤焦點的最好!」
杜威大叔:「……」
好的,看起來是沒事兒了。
喬安跑回了孤塔,氣喘吁吁往上爬樓梯,一邊喘一邊抹淚。
這次心臟燒得特別厲害,燒得她口乾舌燥大腦眩暈,喬安有預感,這次肯定有大變故——八成那個大黑球圖窮匕見就要弄死她了。
生命的盡頭,喬安不由地回憶起往昔,這短短的三個月,她也有了很多珍貴的回憶,比如說她那火燒火燎的大爐子,嘎吱作響的破床,餓肚子時吃過的山上又苦又澀的草,還有重新整理過她三觀的神器黑麵包,嗚她就要離開了,再也見不到這些……噯,這麼想想居然還有點小激動?
喬安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爬到了樓頂。
黑漆漆的雕刻著詭異紋路的大門緊閉著,宛若地獄的大門。
喬安深吸一口氣,想著死都要死了還慫個屁,一狠心一閉眼,一腳踹開大門,怒聲大吼:「敲裡馬你個狗蛋玩意兒又搞什麼麼蛾——」
喬安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見整個大殿從地板到牆壁攀滿了繁複的黑色紋路,那些黑色的痕跡有如活物一般扭動,彷彿被什麼吸引著往大殿中心匯聚成一團黑霧。
那團黑霧之上,懸浮著一個巨大的發亮的黑色球體。
喬安從來不知道,黑色也能亮得這麼璀璨耀眼。
她看見了世上最濃鬱也是最純粹的黑,幽深得近乎剔透,彷彿一個宇宙黑洞,悠然而慢條斯理地吸收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