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著急,他才不是急性子,只不過真的不想心中在意之人比他早離世了,那種如晴天霹靂般劈頭蓋臉的宣告,他想他真的不能一次又一次地接受。
心中也說不上到底是酸楚還是苦澀,只知道如果他眼睜睜地在這裡看著兄弟死去的話,他一定會把自己殺掉的!
只有顏歆一人跟著他過來。她比他冷靜,但看見他這個樣子,她亦覺得煩躁,於是說:“蕭然,坐下。”
而他好像並沒有聽見,依舊面色蒼白地徘徊著。
“蕭然,我說坐下。”
無動於衷。
然後顏歆就火了,站起身來強勢把他壓到椅子上,目光凌厲,道:“你要是再發神經,我就走了。你再怎麼瞎擔心也是沒用的,該死的人總是要死的,該活著的人想死都死不去,這就是現實!你聽見了嗎,蕭然?給我鎮定下來,別再想那些不該想的了,明白了嗎?”
他看著她,重重地點下頭。
很久以後戴著口罩的一聲才從手術室裡走出來,蕭然的緊張感頓時又蔓延到心頭,抓著醫生的衣袖就問:“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望見醫生脫下口罩後淡然地表情。蕭然更加擔心了,腦子裡明明什麼都沒有想卻很奇怪地亂成一團。
直至毫無感情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病人危險期已過,能不能很快醒來就看他自己了。”
“會失憶嗎?”顏歆問。
不過是因為經常看見街邊大熒幕上播放的偶像劇常有的劇情都是腦部受損過後失憶,所以條件反射般道出這句話。
蕭然如釋重負般撥出一口氣,心中不由自主喃喃道:還好沒死,還好沒成植物人,還好還有醒來的希望。噢,上帝保佑!
“好了吧,高興了吧,不瘋了吧?者死孩子,辦住院手續去!”顏同學扯著蕭同學的衣服,女中豪傑的模樣。
時間總是轉瞬即逝,經歷了這麼多事走了這麼多路看過這麼多人了,蕭然也並不是有多感慨人生,但看著天空總能想到以前做過的錯事,然後就想著要珍惜眼前擁有的,至少在他全部忘記之前,儘可能地對身邊的人很好。
比如,顏歆。比如,魏遠。
這天晚上倆人是趟一張床上的,以他遲鈍的性格一定不能理解她突然跑到自己身旁睡的用意。當然,她也並不打算讓他知道。只是緊緊握住他的手,悶熱得手心出了細細密密的汗,很不舒服。
不過沒關係,因為牽著的人是他。
熱戀中的人,通常都是不計後果,不看對方的缺點的。不管蕭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她現在身為他的女朋友,並且被他喜歡著,所以她就有陪他度過憂愁困難時光的義務。
“寶寶。”他伸手摟過她的腰,輕聲開口,“你說魏遠他會醒來嗎?”
她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句暴躁的回話:“我又不是上帝,我又不能決定他的生死,我只知道你再這麼日夜唸叨的話,他恐怕會因為不想聽你囉嗦而徘徊在生死邊緣就是怎麼都讓你看不見。”
黑夜中,他的聲音沒有再響起,也許是睡著了,也許是不想回答。總之是沒有再說話。她又加緊了些力道握他的手,把腦袋轉移位置抵住他的額頭,然後閉上眼睛緩緩入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蕭然不知道自己明明看見魏遠睡在加護病房裡一動不動並且沒有一點血色,為什麼卻能不吃安眠藥都睡得這麼安穩。這是不是證明,他非常沒良心?
顏歆還沒有醒,他打算先準備早餐,不,午餐。煮好之後叫她起床就開始吃,吃完以後就去醫院看魏遠。
他一定可以醒來的,一定!
第三十四章 我得回去陪她
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一直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不是小雨,是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