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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 16

任遐邇結婚後並沒從商場的財務管理中脫身,但開始兼管歐洲街的財務。臨近年底,地稅組織舉辦年報和新增涉稅條款的培訓,將會計們拉到郊區一家小賓館集中培訓。任遐邇回不了家,吃完晚飯,同屋的會計看電視,她看完新聞聯播,就看教材。 一會兒楊巡電話進來,笑嘻嘻地道:「麵包,今天是我們婚後第一次分居兩地呀,有沒有想我?」 任遐邇現在也配了一部手機,但她是個節省的,一接通就道:「你打這個電話……」她報了總機和房號,就關了手機等楊巡再打來。 楊巡再打來,就取笑:「上個月和前個月,你的手機月費少得我都出汗。我吃完晚飯回來了,到家才想到你不在。」 「對啊,還不抓緊時間,還可以出去玩。」 「不去啦,每天挨你管得束手束腳,出去玩都活不起來了,吃頓飯夠啦。怎麼辦,我一個人很悶。天又這麼冷,我一個人鑽被窩裡冷啊。」 任遐邇笑道:「可憐的孩子,教你一個辦法,放一缸熱水,晚上睡浴缸。」兩人此時已經搬到剛裝修好的別墅。 「水冷了怎麼辦?」 「水冷了繼續放。」 「我中途想你了怎麼辦?」 「你黃。」 「我沒黃,我真很想你,不是說我們婚後第一天不在一起嗎,我這個實在人多不適應。」 「呸,亂唱高調。」 「你看,我又看不到老婆,又還得挨老婆罵,多受打擊。老婆,我現在過去找你好嗎?」 「哎,別亂來,我們都是住標間。」 「那你下來,我們回家,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上課。」 「好啊好啊,就這麼定,我下去,我立刻下去哦。」任遐邇說完,那邊楊巡的電話就掛了。她愣了一下,將電話擱回,懷疑有人或者有電話找上楊巡了,但她這個電話接下來,心情如會唱歌一樣。 沒想到過一會兒楊巡電話又來了:「麵包,你怎麼還不下來,我都等你十分鐘了,穿衣服不用那麼長時間吧。」 「什麼?」任遐邇跳起來,衝到窗戶邊一看,下面停著好幾輛車,也不知道哪輛是他的。她忙套上麵包似的羽絨服,與室友道別下去。道別的聲音就跟唱的一樣婉轉。 果然,楊巡等在下面,見面先一個大擁抱。任遐邇非常開心,額外給這個饅頭蓋個紅戳,冒充油包。饅頭卻扭扭捏捏裝腔作勢,說這樣不好,上面很多人看著,影響饅頭蒸來的聲譽。任遐邇狂笑,與楊巡婚後真有些不適應楊巡的油嘴滑舌,可也真好玩,每天回家就笑個沒完。很多時候楊巡出去應酬,她等著他回家,等的時候可心焦呢。 婚禮後楊巡見煮熟的鴨子飛不了,就硬派給她個稱號:「麵包」,在她用不做早餐的抗議之下,楊巡只好告訴她過去他是人稱「小楊饅頭」的倒爺,饅頭麵包是一家,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此後兩人背著人就以饅頭麵包相稱,叫得越來越順口。 楊巡心裡最喜歡的是任遐邇是真心喜歡他,沒有因為重點大學畢業而露出高人一等的感覺。他本來無非是成立一個家,找個宜室宜家的厚道老婆,守住他的大後方,再給他生個聰明兒女。沒想到任遐邇是意外之喜,別看此人上班一本正經,八百年不變的麵包樣,本質卻是詼諧得很,令他頓時感覺自己的一張嘴有了用武之地,兩人每天在家彼此調笑,說是打預防針,讓各自出去應酬的時候遇到花言巧語免疫。婚後的生活是說不出的輕鬆適意。 楊巡認為自己找對人了。

任遐邇結婚後並沒從商場的財務管理中脫身,但開始兼管歐洲街的財務。臨近年底,地稅組織舉辦年報和新增涉稅條款的培訓,將會計們拉到郊區一家小賓館集中培訓。任遐邇回不了家,吃完晚飯,同屋的會計看電視,她看完新聞聯播,就看教材。 一會兒楊巡電話進來,笑嘻嘻地道:「麵包,今天是我們婚後第一次分居兩地呀,有沒有想我?」 任遐邇現在也配了一部手機,但她是個節省的,一接通就道:「你打這個電話……」她報了總機和房號,就關了手機等楊巡再打來。 楊巡再打來,就取笑:「上個月和前個月,你的手機月費少得我都出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