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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 01

來還真不要有牆的好,可以儘可能把氣排出去。這種塑膠有毒,你們儘量不要讓孕婦進車間。唉,目前還是隻能上初級低端產品,像小宋那邊新裝置的高階產品,大部分還得靠出口來消化。豬場怎麼也這麼臭?冬天都這麼臭,夏天還了得?」 「豬場一直這麼臭的,沒辦法,我們每天都用一輛大拖拉機專門拉豬糞了,豬場嘛,不臭哪算豬場,每天臭水都夠氣味。你看,周圍滿山種的果樹毛竹也都是豬糞養的,春天滿山都是花,哈哈,都是臭豬糞養岀來的。老徐,你看山上種滿果樹,這都是你幫我們想的主意。大多數果樹才開始長果子,可惜果子不好賣,放沒幾天就爛。去年秋天果子第一次結那麼多,我(繼續下一頁)

發動全村吃橘子吃梨,他們說橘子上火梨清火,正好調和。」 老徐聽了笑:「放心,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吃水果的人會越來越多,不過你得選個能人專門負責提高果樹品質,種岀最甜最大的果子。找找農科院。下去吧。」老徐自己先下,雷東寶後面跟上,「東寶,你房子外面那麼漂亮,裡面怎麼不好好搞一下?起碼也拉車傢俱回來放著。」 「我搬進新家時小輝就跟我說,要我等他回來才做傢俱,他給我畫怎麼擺。可他哪有時間啊,他女兒半歲了還不認得他,我指望不上他。老徐,你本事比小輝好,你幫我。」 「哦,對,他信裡跟我說了,他那邊改造工作其實比新建一個車間還囉唆,他起碼得今年秋天才有時間幫你。你們家小輝大有前途,腦子好,又肯幹,更是遇到好時代,我想著他做的那些事都忍不住手癢,總是要他多多寫信告訴我詳情,看來不應該啊,他那麼忙我還霸佔他時間。」 「他這人累不死,不累他他才蔫蔫地死樣活氣。老徐,今晚你住這間,全是新的。」 老徐在雷東寶面前毫不拘束,聞言就探頭過去看,見大大的空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兩張木椅子,不過倒是有一張獨腳金雞桌上放著一臺電視機,電視機用一個亮閃閃粉紅的罩子套著,床上的兩條被子當然也是亮閃閃的錦緞面子,盤龍繡鳳,一床大紅一床鮮綠,床頭的枕頭是橙紅色。總體很是俗艷。老徐心說難怪經常出國的宋運輝要說他來替雷東寶佈置,若是雷東寶那個文雅的妻子在的話,這個家可能會是徹底不同的一種格調。不過老徐相信雷東寶已經把最好的給他了。他微笑道:「不錯,不錯,我晚上就宿這裡。你呢?你哪間?看看。」 雷東寶也高興老徐這麼不見外,帶老徐去他房間。老徐進門就看到也是這麼孤零零一張床,一隻舊三門大櫥和一隻舊五斗櫥,看來是以前結婚用的,倒是床尾放的一隻樟木箱與眾不同。老徐走過去一看,道:「你的保險櫃嗎?這個箱子做得不錯。」 雷東寶沒回答,出手開啟給老徐看。老徐一看瞭然,沒再說話,也沒像宋運輝那樣有所勸慰,只拍拍雷東寶的肩膀,扯他下樓。 雷母早聽說有這麼個北京的大官要來時,就計劃著出逃了,今早一早就躲到隔壁。在鄰居家隔窗看著下車的老徐如此氣宇軒昂,一副大領導派頭,更是說什麼都不敢回家。樓下茶水飯菜都是隔壁士根家和正明家的媳婦過來料理。老徐時間緊,上來就丟擲一個個的問題詳細詢問在座的小雷家四大員。包括小雷家的管理架構,他也瞭解了個清楚。老徐看得多,有時提出某個模範村是怎麼在做,與在座討論其合理性。 雷士根類似大總管,被問得最多,他漸漸發覺老徐除了問岀一個現象外,還非要深挖痛掘,刨岀事情的根由,還與大家議論目前的合理性和未來可能的變數。老徐站得高看得遠,那些遠見性的東西自然不是小雷家五個能趕得上的,令在座五人受益匪淺。雷東寶本來就對老徐有些盲從,自然是把老徐的話句句裝在心頭。 第二天,老徐才坐著雷東寶的摩托車全縣看看,那都曾是他的轄區。回來在村裡巡走,經過一座小橋,忍不住問這橋下是不是他們曾經釣魚的那條清水河,雷東寶答應是。老徐看著橋底滿是白沫的汙濁河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