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寶春節從宋家回來後,心結開啟。當然,他並沒無恥到急吼吼地就去找女人解決問題,參軍後部隊對他的教育影響猶在,除了他總是筆挺的腰桿,還有為人行事的規矩。不想結婚,卻去找女人,總好像有點思想問題。但雷東寶不再下意識地迴避韋春紅的飯店,節後有請客,又上門去。 對於雷東寶的再次上門,韋春紅心裡奇怪,可一糰子熱情又死灰復燃。看到雷東寶與朋友們幾杯酒下肚後頻頻看向她的目光,她不由得面熱心跳,特意上樓抿了抿頭髮,又取出一支變色唇膏,淡淡搽了一點口紅。 飯後,郎有情,妾有意。雷東寶順理成章留下來,雷東寶甚至都不須暗示挑逗,送走客人後直接問一句「我今晚住這兒?」就得到了韋春紅的點頭允許。 雷東寶這回是主動送上門來,早上起來,稍微感覺羞恥了一下,卻沒太大反應。只是起來發覺床邊沒他的衣服,才繼續窩被窩裡大喊一聲:「老闆娘,我衣服呢?」他倒是一點沒想到會不會是有人抱走衣服,要拿他作法。 韋春紅很快應聲抱著一堆衣服上來,滿臉是笑地放到雷東寶身邊,看他起身,便扭轉身去迴避。雷東寶穿上身去,這衣服還是暖的,他雖然粗糙,可還是聞得出衣服上的一股子清爽肥皂香氣。他不會光想只猜,直直地就問了一句:「你把我衣服洗了?」 「嗯。」韋春紅又忍不住笑,「穿得好髒,棉毛衫打了兩次肥皂,還沒泡泡。」 「啊?我都用洗衣機了還沒洗乾淨?」 「洗衣機哪裡洗得乾淨,一鍋髒水攪來攪去的,哪有手搓的力氣大。你以後髒衣服都拿來吧,我替你洗好,晾灶眼兒口烘乾,很快的。」 「不好,影響你做生意。今早不用洗菜?」 「春節後生意一直不好,現在沒事誰還敢出來吃飯。你早上喜歡吃啥?雞湯青菜面,還是粥加包子?」 「吃飽就行,哪那麼多講究。」雷東寶穿戴整齊,跳了幾下,渾身整舒適了,才又道,「褲扣是你幫我縫的?」 「正好看見呢。」韋春紅這才掉轉身子,眉彎彎眼笑笑地看著穿著整潔的雷東寶,「常見你衣服穿得最邋遢,唉,都不像一個村書記。你今天如果不急,一會兒我給你量個尺寸,我住縣城,扯個布料方便。」 「現在量,現在就量。」 看到雷東寶龍行虎步地繞過床走過來,韋春紅不由得低下眼去,微紅了臉,扭捏地道:「現在空著肚子,腰圍量岀來不準,往後做成褲子準暴扣子。」 雷東寶也怪怪地看看韋春紅,面對著面了,才覺得沒話說,發覺昨晚燈光下看著韋春紅還好看,現在可能是日光下吧,怎麼看怎麼粗糙。可又挺享用韋春紅對他的好,一時無話,轉身率先出門下樓。韋春紅後面跟上,這才敢放肆地看雷東寶寬闊的背,厚實的胸,山一樣的肩膀,想起昨晚的光景,滿臉堆笑。這男人,是她的了。 趁韋春紅去廚房燒雞湯青菜麵條,雷東寶從錢包裡數岀五百元來交給韋春紅,說這是給他做衣服用的,也要韋春紅自己做幾件好看的。韋春紅說什麼也不肯收,但硬是被雷東寶掰住兩隻手,將錢塞進她口袋裡,厚厚十張五十元的。雷東寶心安理得地吃了滿滿兩大海碗雞湯麵,滿足而走。韋春紅送到門口,輕輕叮囑有空常來。 雷東寶離開韋春紅,滿心都是怪異的感覺,不知道這種夫妻不像夫妻的男女關係算什麼,但雷東寶絕對不認為這是姘居,姘居太難聽,兩人在一起又沒礙著誰,雙方你情我願的,好像與別人不相干。但又絕對不是夫妻,如果是夫妻……他當年是那麼喜歡抱著嬌美的妻子,可對韋春紅沒那感覺。 但雷東寶並不是個宋運輝那樣喜歡想個究竟的人,心裡怪異就怪異了,反正又死不了人。後來想起來就去一趟,摩托車一響,轉眼就到。韋春紅愛他,真是把他當寶貝一樣,再說最近a肝鬧得飯店生意不好,韋春紅就千方百計做好吃的補的給雷東寶享用。雷東寶卻並沒覺得太優遇,對他好的人太多了,千方百計想拍他馬屁的人太多,反而顯不出韋春紅對他的好。只是,來了幾次後,心中那種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