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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09

及想他為什麼被抓,而是想到該找誰通知大尋,通知宋運輝。待到被抓到一輛掛著老家省名車牌的麵包車前,楊巡清楚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 他心中就跟懸念得以解開一般,吊了幾個月的心事終於噹啷落地,反而安心,要來的終於來了,那就死心塌地地接受。從今天開始,做另一番打算。 楊巡表現岀的忍讓和配合,很快讓來抓他的幹警感覺出來。幹警把他塞上車,與本地配合行動的警察告別後,一行開著麵包車連夜上路回家。楊巡被銬在車把子上,見那四個幹警也沒把他怎麼樣,就放下心來,很是友好地問:「同志,剛才我沒聽清楚,到底為什麼抓我?」 一位並沒太(繼續下一頁)

如楊巡想像中的莊嚴,而是好聲好氣地說:「你啊,別明知故問,拿話套我們。現在開始好好考慮,究竟錯在哪兒,回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另一卻是快性子,直斥道:「為了抓你,我們連夜來,連夜回,你小子這時候別跟我們玩心眼了。剛才跟你說了,你涉嫌夥同他人貪汙挪用公款,金額巨大,你自己想好吧。」 楊巡嘆一聲氣,輕聲嘀咕:「那明明是我的錢。前一陣鎮上來電話要我上交每月利潤,我跟他們解釋我只是掛靠,沒用小雷家村一分錢,反而每年上交管理費,他們不聽,還威脅我要把公司搶回去。這倒好,乾脆抓了我走,回頭他們要怎麼收拾我的公司,我也沒辦法了。唉,個體戶難啊。」 夜路寂靜,反正閒著沒事,四個幹警就好奇地問楊巡究竟是怎麼回事。楊巡對這事也沒啥可隱瞞的,把自己建立兩家市場的經過,尤其是把錢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那幾個幹警聽著都是將信將疑,動用他們審訊犯人的手段翻來覆去地問,問得楊巡頭昏腦漲差點都要懷疑自己是否對政府撒謊的時候,才有前面開車的警察好言相勸。 「楊巡,你要相信黨和政府會調查清楚此事,還你一個清白。」 楊巡舒服地坐在車椅上,嘆息道:「只怕等我清白了,公司也垮了。現在不是他們不知道我清白,而是他們從上到下不想給我清白。小雷家村長為了填補他們書記被抓後的財務困境,非常需要我這筆資產。我上回去找過他,他就是不肯答應拿出當年我們簽訂的協議去鎮上說明白這事。鎮裡的人我也去找過,他們說那協議不合法,只認我公司工商註冊資料寫的內容。一半當事人賴定我,我現在又被你們抓了,你們說我還有啥指望?」 幾個幹警都沉默了,這事他們作為執法人員不便隨便表態。但心裡都是覺得楊巡這人還真是挺冤,就那麼一個程式不合法,給人揪住小辮兒了。因為那麼一點心態上的小諒解,這一路之上四個幹警對楊巡和氣了許多,路上見到早點攤兒還順便同樣給楊巡帶一份,一點沒虧待楊巡。楊巡也讓他們放心,說他不能跑,他必須回去交代清楚事情,跑了反而更無法說明問題,更無法回去公司,等於白扔了一筆資產再也沒法要回。 於是楊巡挺被優待地送進看守所,承那四位幹警仗義執言,他進去挺受優待,並沒吃上尋建祥說起過的那些苦頭。但是,一進看守所,人就完全與外界隔離。雖然肉體並沒受什麼折磨,粗茶淡飯對於楊巡來說也無所謂,可是,想到外面莫測的風雲,想到蕭然的虎視眈眈,楊巡就像一隻被關在黑屋子裡的豹子,一個小時比一個小時擔心,一個小時比一個小時急躁,自己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最想知道的是,他最大的指望宋運輝是不是知道了他被抓的事,有沒有有效行動起來,採取措施。 宋運輝進北京公事,晚上幾乎是很罕見地婉拒設計單位領導的宴請,趕著去見老徐。 老徐是早已約好的。宋運輝被領入包廂,卻見飯桌邊不止老徐一個,還有其他陌生的兩個。老徐見宋運輝進來,握手時候拉著宋運輝給其他兩位介紹,說得很是推崇。 「就是他,我剛跟你們介紹的,我看著他讀書工作,現在真給我們省掙臉。小宋,這兩位都是我的老領導,老上司,現在依然是你老家的父母官。你在外面做得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