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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04

學,鄰居?」 宋運輝搖頭,將韋春紅介紹給楊巡:「大哥的愛人,開著縣裡最好的飯店,你們多交流。小楊,我相信你無孔不入。我這邊會再找人。」 楊巡直著眼睛看了韋春紅半天,心裡滿是怨氣,硬是吞進肚子裡不說。小雷家那樣,卻害他可能倒八輩子黴,毫無疑問他回去得放血,放血後還不知道他的紅帽子如何。宋運輝理解楊巡的心情,不得不出言安撫楊巡。 「小楊,你放心去辦事,即使是最壞結局,只要在本市打官司,有我。」 楊巡聽了這話,雖說心下稍微一寬,可他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有些事哪是一句話那麼容易。他欲哭無淚,只會連連搖著頭,沖宋運輝抱抱拳算是作別,垂頭喪氣而去。 宋運輝送走兩人,心頭七上八下。剛才一位朋友在電話裡的話他沒跟韋春紅說,那朋友說,進去「雙規」的人,幾乎沒有不交代的,三天問下來,神仙也挺不住。眼下外人能做的,大約就是在定罪量刑上面下一點功夫。但如果此案涉及者眾,尤其是涉及的頭麵人物多,那麼處理時候就不能太過厚此薄彼,唯有判決之後,再徐徐圖之。宋運輝點上一支煙,心想,陳平原和其他相關涉案政府工作人員等,那些人的關係網只有比雷東寶更廣更密更有針對,想讓雷東寶獲得異於他們的輕判,幾乎等同六月飛雪一般不可能。最多,他只能做到讓雷東寶這個行事任性又留下一大把辮子給人抓的人別被抓作禍首處理,別被判得太重。可那樣的結果,對楊巡就不利了。只要雷東寶被定罪,如果加上士根也被定罪,楊巡頭頂上的紅帽子岌岌可危。因此,楊巡會接受他的定位嗎? 宋運輝一支煙沒吸完,就動手毫不猶豫地撥打楊巡的手機。自然,雷東寶對他而言,是重中之重,就算是他不願意看到韋春紅,可如他剛才對韋春紅所言,他和雷東寶十年的交情,又豈是心中幾個疙瘩可以抹殺。楊巡的問題,他只能放到後面考慮了。在雷東寶面對的牢獄之災面前,他必得側重挽救雷東寶。 楊巡接了宋運輝的電話後,不得不將車停靠到路邊,無法繼續開行。他的腦筋只要稍一轉彎,就能想清楚,宋運輝目的何在。可宋運輝能罔顧他楊巡的處境,他楊巡能罔顧自己的處境嗎?如果雷東寶的案子身後沒綁著他公司的掛靠關係,他當然願意照著宋運輝說的做,他願意提供這個幫忙,出錢出力,把雷東寶那兒的損失儘量降到最低。可是,問題牽涉到了他,牽涉到他窮盡多年賺得的所有資產,牽涉到他媽付出生命支撐起的家業,牽涉到他楊家一門今後的生計,要他還如何為朋友兩肋插刀?他太清楚自己目前緊繃的資金鍊,他已經為了建設資金而做出種種努力,包括提前出租電器建材市場的攤位,他的資金鍊不堪一擊,他哪裡經得起個三長兩短。 楊巡想來想去,越想越悲哀,他畢竟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個體戶,他人微言輕,他除了照著宋運輝說的去做,還能如何?他無力說不,他沒有資格拒絕,更沒有資格表達他的憤怒。因為他知道,宋運輝是他在這裡的靠山,因此,宋運輝才可以罔顧他的好惡,將任何要求強加給他,他還只能欣然接受。本來,他救雷東寶,為自己,也為(繼續下一頁)

以前雷東寶給予他的恩情。而今,他的心頭感覺已經變味。 而再變味,他也只能做。他別無選擇。他自己的事,他只有在完成宋運輝指定的方案之下,另做安排了。 楊巡考慮到未來可能的變故,不得不先回自己的辦公室,把銀行裡的所有資金轉進個人帳戶,免得遭遇其他紅帽子企業的悲慘下場。若是小雷家未來被鎮政府派人接管,那麼,以後跟他打官司的可能就是鎮政府這個國家機關,他從來都知道,民不與官鬥。他只有現在就做最壞打算。 然後,他開車載著韋春紅上路,心裡憋屈,將車子開得像雲霄飛車,車身抖得跟散架一般。看得旁邊的韋春紅擔心緊張得脖子疼,比做一天的婚宴還累。等到楊巡靠邊兒加油,她連忙鑽出來坐後頭,眼不見心不煩。但心不煩路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