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客棧似乎被沈執訂下來了,客棧裡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客人,老闆娘也換了人,不再是他們上次來過時的那個。
客棧的院子種滿鮮花,團團簇簇,爭奇鬥豔。
窗外的天空湛藍如洗,陽光刺眼。
茶茶穿著白色小裙子,頭髮被綁成兩根小麻花,清純的不得了,她說:「沈執,連老闆娘都換人了。」
很多事情都變了。
他想回到過去,但人這輩子,只能往前走。
沈執握緊她的手,「那又怎麼樣呢?」
茶茶用平靜的口吻說:「我就算穿著高中時的校服,也已經不是高中生了,不再那麼執拗的喜歡你,我二十二了,不是十六,我們已經分手三年了。」
她用平鋪直敘的語氣,說出這段話。
沈執低垂腦袋,抿了抿嘴,說出來的還是那句話,「那又怎麼樣呢?」
進入死衚衕的人,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通的。
就像當年的她,飛蛾撲火奔赴他身邊,被他身上冰刀做的火灼燒的體無完膚,遍體鱗傷的疼痛都不能讓她回頭。
茶茶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像怨恨,她說:「就算回到過去,回到我們十五六歲的時候,又能改變什麼呢?你那個時候喜歡的是姜妙顏。」
其實她和他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姜妙顏。
歸根結底,是沈執,沒那麼愛她。
或者是,十七歲的沈執,答應了她告白的那個少年,同時喜歡上了兩個人。
一個是熱情開朗的紅玫瑰。
一個是清純內斂的白山茶。
他更愛紅玫瑰,卻也放不下白山茶。
沈執被她堵住喉嚨,別的事情,他都能為自己辯解,唯獨這一點,他無法再撒謊,再欺騙她。
茶茶望著花園裡盛開的正艷的鮮花,她說:「放我回去吧,求求你了。」
她好想於故啊。
才短短兩天,思念成疾。
想快點回到他身邊,躲在他的懷抱裡,無所顧忌的大哭一場。
茶茶就是很難過,她不願意沈執變成現在這個面目全非的樣子。
沈執看著少女發紅的眼眶都沒有心軟,偏執倔強帶她逛完了後山人跡罕至的景點,待到夕陽落下,才將困得不行的她抱回他們曾經住過的客棧裡。
顯然,這間客棧已經被他買下來了。
老闆娘不在,也沒有別的店員。
外面被屬於他的人看管的如銅牆鐵壁。
茶茶回去就睡了一覺,她做了個很漫長的夢。
夢裡面有沈執,還有她。
無憂無慮的年紀,每天需要苦惱的事情屈指可數。
煙雨時節,總能看見穿著白襯衫把自己整理的一絲不苟的少年。
他高冷、漂亮、聰明、理智,天生有種疏離感,光線折射下的茶色瞳孔朝她看過來,眼睛深處藏著一抹柔情,他撐著雨傘,「上車。」
茶茶聽見那兩個字,鼻子發酸,很想哭,特別想哭。
最初她喜歡上的那個人,就是這個樣子。
好看冷淡,但是對她卻是願意親近的,也是很好的,體貼又溫柔。
一陣急促的雨聲驚擾了這個畫面,茶茶流著淚醒過來,發現自己的頭很疼,沉沉的,特別不舒服。
她還是想睡覺,於是,她抱著被子就又睡了。
茶茶睡著後又做了夢,夢裡面還是沈執。
四五歲的沈執、十六七歲的沈執、二十歲的沈執……
她頭疼,眼睛也疼,酸澀的淚水往外溢。
為什麼要讓她再在夢裡經歷一遍呢?為什麼要讓她再回憶一遍當初?
心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