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民眾完全不關心競選的城市裡,短短四小時便將票數翻了十倍,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雷昂咳了一聲,給賓尼打電話。
熟悉的音樂已經讓雷昂沒有吐槽的興趣了,聽多之後甚至覺得挺順耳,電話剛一接通,雷昂便迫不及待地問:「賓尼,你看了競選網站的票數沒?」
手機另一邊,賓尼的聲音不慌不忙,穩得簡直沒朋友:「看到了,四小時翻了大約十倍,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我在想自己的票數今天能不能突破三位數。」雷昂玩著空杯子笑了笑,問道,「你現在忙完了嗎?能不能幫我查查有沒有大學生組成的像工會這樣維護自身利益的團體?」
「你想爭取大學生的支援?」
「大學生,滿二十一歲的也該有投票權了。」雷昂道,「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潛在選民。」
這下,賓尼反而不那麼安定了。
「你確定?」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現在只有六十六票,你最強大的對手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把自己的票數拉到了四千一百張,後續還會上漲。你能明白現狀嗎?」
「我明白。」雷昂點頭,道,「可人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剛剛發現a州這道大壩上的問題已經不是『蟻穴』了,是漏洞,每個都是很大很大的漏洞,用錢已經補不上了。只要我們善於疏通,它會垮得比倫敦大橋還快。」
「那就聽你的。」賓尼不那麼信服地說。
「治大國若烹小鮮,你會懂的。」雷昂笑道,「在機會到來之前,我們就要做好準備,賓尼,而且我有預感,那個機會快來了。」
「什麼意思?」
「先保密。」雷昂露出惡作劇中的壞笑,說,「我相信你能想出來。」
賓尼沉默了,他的大腦飛速地計算著,然後手機那端再度傳來他歸於穩定的聲音:「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來吧,a州大學附近,」雷昂說,「順便安慰一下可憐的查爾斯,他快哭了。」
幾乎在通話中斷的同時,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估計又是溫爾換了號。
雷昂不耐煩地撇了撇嘴,接起電話便道:「溫爾先生,我之前好像說過了我不會去的!」
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熟悉且侷促的聲音:「莫頓先生,你好,我是馬丁……」
馬丁,那個中年工人?他居然回電話了。
雷昂當即掛上職業微笑,輕快溫和地問:「馬丁先生,終於等到您的電話了,請問您是改變主意了嗎?」
「我……」馬丁吞吞吐吐地說,「我回去後想了想,我這邊有票,如果莫頓先生還願意給錢的話……」
雷昂有些失望地道:「很抱歉,馬丁先生,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買選票的。」
「不不不,」馬丁連聲說,「不是買,莫頓先生,這不是買。我的意思是,如果您願意資助我一些錢,我可以將其中的一部分分給工友,剩下的是我的……這根本不算買票!只是您對我個人的生活捐贈!」
實際上,要說馬丁在聽完雷昂的講話後沒有動搖,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無法在雷昂提出的社會現象面前無動於衷。
喬治和山姆都是在看到家裡的現狀被刺激到決定豁出去拼個痛快,可馬丁回到家,看到現狀,反而加深了「不能參與」的念頭。
「我每個月有房貸車貸,小孩要上興趣班,家裡的老人有慢性病,每個月也需要我去支付醫療費。」提到現實狀況,馬丁的聲音不□□露出疲憊,「我無法去賭未來,只能來詢問您是否有意思提供一些對我的捐款。」
這些都是他的責任,他只要還活著,就要對扛起這些責任,根本沒資格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