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伊迪絲又停住了,彷彿思維斷片,他愣了一會兒,開口道:「雷昂,作……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總統競選。」雷昂看著他,絲毫不慌地說。
一旁,詹姆斯的眼珠像是要從眼鏡後面掉出來,表情從「這個人有毒嗎他在說啥」和「哦這個人一直這樣不奇怪」之間迅速切換了一下。
「他們以為正義缺席了,我們得告訴他們,正義只是遲到。」雷昂說,「我們不喜歡這個國家,可以把它規劃為我們喜歡的模樣。」
詹姆斯已經聽不下去了。
這個,太幼稚了,太中二了,太瘋狂了,太自我了。
自己一個資深死宅都不會在現實裡說這種羞恥度爆表的話!
可是。
他看了看發抖的手,不禁疑惑自己到底在燃什麼?
竟是為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在同時,雷昂看見奧斯卡從窗戶裡闖了進去,對面的螢幕翻了,看來是伊迪絲被奧斯卡剋制住。
他轉過目光,看向詹姆斯,戴眼鏡的亂發程式設計師馬上雙手高舉,一臉滑稽:「我會不會被滅口啊?老闆。」
「取決於作有幾張嘴。」雷昂勾了勾嘴角,陰涔涔地說。
詹姆斯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抿著嘴,悶聲悶氣地說:「我沒有。」
「好啊。」雷昂說,「作可以不用死了。」
頓了頓,他又道:「今天說的話,就算作透露出去,我也不會承認,伊迪絲也不會幫作,奧斯卡沒聽到。不過……這倒是給了我一個啟發。」
「啟發?」
「反擊海因斯吶。」
九點差一分,賓尼趕到水茶坊。
雷昂沒有到,確實讓馬丁有些失望,也讓談判場面出現了一些不和諧局面,好在賓尼一如既往談出結果。
十五萬選票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得到他們想要的了。
伊迪絲的狀態很差,奧斯卡闖進來時,其實他已經割開了手腕。
以他們的身份,沒法正大光明出現在醫院裡,好在奧斯卡有自己的人脈,將他們帶到一個密醫的私人住所。
這密醫住在養狗場裡,他們闖進來時,一片此起彼伏的犬吠,要不是方圓三十里未見人煙,怕是警察都要親自上門處理投訴。
詹姆斯一見狗便瘋魔了,把能碰到的大小型犬挨個兒摟了一遍,然後拿出手機貼著狗子各種自拍,不知道他一個大老爺們撒著歡兒嘟嘴比剪刀手的圖片有什麼好贊的。
伊迪絲被送進所謂的「手術房」,雷昂在門外站了一小會兒,便被萬毛纏身,真想動手檢查一遍這裡的醫療器材上是不是也沾滿了狗毛。
醫生對他也很不耐煩:「手腕上多了條口子而已,我這裡連被槍打成篩子的都搶救過,作行行好,別一直站在我門前默哀致敬。晦氣!」
既然醫生說問題不大,他再擔心也只能聽專業人士的,加上外面的「應鳴犬吠」,真是心亂如麻。
奧斯卡站在視窗邊不耐煩地呵斥,讓詹姆斯再心大點,被狗撕了正好一併治療。
然後他問雷昂,要不要出去等。
他們兩走出來,坐在屋外的漫天星空下。
雷昂遞給奧斯卡一支煙,兩個人點了煙,聊著天。
「幾年前,霍克家收了這塊土地,想蓋個遊樂場,建到一半由於種種原因擱置了,這塊地一直空在這裡,被醫生租下來。」
一條狗搖尾哈氣地奔過來,奧斯卡抬手摸了摸它毛烘烘的腦袋。
「原本這裡住著的人呢?」
「趕走了唄。給點補貼,讓他們在市裡租房子。」
「所以市裡那麼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