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他說著,抿抿淡紅色的嘴唇,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開啟,接著說道,「現在世道不同了,男人也可以透過虜獲男人的方式去共享成功。這有什麼呢?這也沒什麼。個人的上升路徑終歸有限,能走捷徑的為什麼不?」
奧斯卡冷冷地看著他:「所以你是受了海因斯指使?」
雷昂叼著煙,摸著口袋沒找到打火機,訕訕一笑,抬眼看著奧斯卡,臉上略帶害羞之意,海藍色的眼睛似星光璀璨,軟軟地道:「有人告訴我,只要討好海因斯,我這輩子飛黃騰達。剛剛我在想,按照這個邏輯,如果方才我主動對你投懷送抱,你能饒我一命嗎?」
奧斯卡知道不應該,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動。
一動間,目光已經撩過雷昂的腰和腿,明明裹著再嚴肅不過的布料,也讓人想扒開看看裡面。雷昂不說也還好,主動提起來,這股子勾/人的意味就散不掉了。
「你怎麼不試試?」奧斯卡啞著嗓子說。
連他也不確定,如果雷昂剛剛真如所言,自己能不能抵抗住。
賓尼正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聞言手裡一頓,雷昂從他手上拿過打火機,見奧斯卡這般反應,竟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奧斯卡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跟著他的引導走了,惱羞成怒道。
同時,奧斯卡心中也很震驚,他並不是個見色起意的人,甚至可以說,他見過的美色無數,坐懷不亂才是最常出現的心態。
被人三言兩語就撩動了,雷昂的外貌在情yu上的吸引力大到一股邪氣。
「科薩先生,我問你,假如你用半輩子的積蓄做首付買了一棟新房,還有三十年貸款要還,搬進去的第一天,你發現房子裡有一群蟑螂,」雷昂正色道,「你是放棄房子,還是和蟑螂們簽訂和平條約,討好它們去生活,亦或是從超市裡買來市面上所有的殺蟲劑,把它們幹掉為止?」
「你把我比作蟑螂?!」奧斯卡臉色一變。
雷昂彷彿沒看見,朗聲道:「我把海因斯和霍克家的人當作蟑螂!」
他雙眼圓睜,周身氣勢完全改變,方才那股子近乎邪氣的荷爾蒙誘/惑頓時一掃而空,神色可以說是帶了滾滾的殺氣。
「要我演小丑去討好蟑螂,裝聖父用愛感化蟑螂,沒可能!」雷昂咬住菸蒂,一股子更加銳利,比情yu更迫人的氣勢沖了出來,「因為我對世界和海因斯根本不會抱有任何希望!
「譬如科薩先生你,如果海因斯突然出現,將你捧為總統,恐怕你對他也得俯首稱臣吧?譬如外面那些工人,假如海因斯當時出現,幫他們解決基本問題,恐怕他們就要連聲讚美資本,高呼『海因斯是最有良心的資本家』了吧!」
雷昂的聲音近乎殘忍,他嘲弄地說:「這樣的話,談何競選?壓迫工人的敵人是誰?只需要海因斯發一點『善心』,工人們根本沒有敵人吶。
「再者,海因斯對我做過什麼?其實說過了也沒做過什麼,不過是一個頂級富豪上了一個傻孩子,給點補償再以愛之名,很容易就洗白了。
「老實說這不是我的榮幸嗎,倘若海因斯沒上我,沒渣我,沒玩/弄我,那我這種泥腿子得花多長時間才能擺脫原來的階層?見到更大的世面?
「這麼看來,我需要拼上性命去競選,去成為總統嗎?難道一場競選就能撼動一個資本怪物,莫非一場競選就能改變一個國家嗎?」
雷昂「啪」地開啟打火機,火苗湊近菸頭,吸燃香菸,激動之下難免有些用力過猛,他輕輕咳嗽起來,看著奧斯卡,眼中已是一片漠然。
「這裡就是個地獄,要麼選擇和手握鑽石的蟑螂相親相愛,要麼選擇和手握加特林的蟑螂不死不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