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急中生智,揣測道:「凱南不一定會出這種下策,會不你是雷昂自己為了轉移人們對他的【歷史問題】的關注,將整件事情擴大,主動攻擊自己,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凱南在攻擊同戀,給自己拉同情票?」
海因斯再度鎖眉。
打心底裡,他實在不肯相信雷昂有這樣的智商。
「哼,還算有點小聰明……」他不情不願地想。
的確,如果是雷昂這麼做的話,凱南有口難言。
畢竟被潑汙水很簡單,要洗淨汙水不容易。
此時此刻,雷昂三人也聚在一起,討論著眼前的票數變化。
「我還以為凱南在自殺,可是他的票數怎麼漲了呢?」雷昂站在桌子旁,一隻手撐著沙發,半彎著腰看著桌子上的電腦,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西裝拿去乾洗了,現在穿著黑色褲子白色連帽上衣的運動套裝,衣服上印了個逼真的骷髏頭,看起來像個叛逆期的大男孩。
賓尼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這不奇怪。有恐同組織為凱南站了臺。」
「那篇宣告明顯是極端恐同組織發布的,」查爾斯道,「x國在五年前透過了同性婚姻法,但是這麼多年來,反同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止過。」
「可我在進行工人活我的時候,沒人提出對這件事的意見。」雷昂說。
他本以為和海因斯的糾葛暴/露出來,會導致選票下滑,但事實上,來聽他演講,願意為他投票的工人卻變多了。
賓尼笑了,道:「老闆,請舉一件你不喜歡做的事來?」
雷昂深深地嘆氣,道:「吃外賣。」
賓尼僵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如果有人給你一萬張選票,條件是讓你吃三天外賣,你幹不幹?」
「當然幹啊。」
「原因就是這個。」賓尼從一旁的果盤裡撈了一個橘子剝開,道:「競選者在各種社會問題上都會有自己的處理觀點,不可能讓所有選民們都滿意,選民們會在不停地淘汰和取捨中,選擇最符合他們理想目標的那一方。
「對我們這邊的選民們來說,目前的情況就是『雷昂支援同戀』,並且『雷昂願意為底層人民提升待遇』,這兩者放在一起對比,前者不值一提。」
「除非他們認為『反同』比『自身待遇』更重要,」查爾斯接話道,「你能幫工人們討回應得利益,他們才不在乎你是支援同戀,還是想和賓利喜結連理。」
賓尼砸了他一拳。
查爾斯一臉無辜:「幹嘛?我說的是樓下的賓利汽車。」
雷昂笑了一下,思索道:「那麼票數……」
「凱南用討好反同組織的方法讓票數增長,支援同戀的人為了反對他,會衝過來將票投給你,畢竟你兩前不久剛打過『擂臺賽』,而且你的性向也擺在這裡。」賓尼說著,吃了一瓣橘子。
「我只是不明白凱南大費周章的原因。」
「這也不算大費周章,你看對方的票數上漲這麼快也就知道了,歧視一直存在,積著壓著越滾越大。」查爾斯道,「現在凱南趁勢挑了個頭,各種潛伏著的反對者都冒出來,他們或許不敢在生活裡直言,但投票只是動動手指的事。」
就像超級大國數百年來一直宣告要消滅種族歧視,但種族歧視仍未消失一樣,x國的同戀偏見也根深蒂固,很難拔除。
在x國公然喊人「基佬」是個非常嚴重的歧視詞,類似於在黑人面前直言某個以「n」開頭的稱呼。
一旦牽扯到這種代表立場的敏感問題,帶來的社會影響往往比「為底層人民爭取利益」這種小事要大,因為很多中層精英也許根本沒興趣接觸工人,但肯定會有對同戀的觀點分歧。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