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也瘋過了。
鬧也鬧過了。
這世上很多人以為,痛苦的時候會大聲的嚎啕,會哭到暈厥,但是,當悲痛中的人求助無門時,還能做什麼呢?
他只能在心裡默默承擔這沉重的精神負擔。
洛伊只能面對現在的結局:
他的哥哥在地下生死未知,而他遠在另一個礦坑,沒法趕過去。
賓尼抬起手,擦掉血,穩定地說:「不一定,人在危境裡能活很多天。我以前看過一本書上說,地震裡有人在地下活了十七天,堅持到救援隊把他挖出來……礦井是今天才出事的吧?我們先想辦法從這裡出去,到出事的礦井查清楚。」
「我們得從這裡出去。」他說著,再度抹掉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血。
他一直不敢吸鼻子,怕把血和煤灰吸回去。
洛伊鬆開牙齒,哽咽地問:「你覺得我哥哥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賓尼說,「但如果是我,我會相信他活著,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到他身邊,只要看見他還活著。」
眼淚再度湧出來,洛伊像只受傷的野獸般低吼,牙齒打顫地咬住手:「為什麼總是這樣……我不想再這樣活!……」
「你聽我說,你也被關住了嗎?」賓尼的聲音沒有變動地問。
「沒有……」洛伊回答。
「這裡的訊號出不去,得想辦法去外面,我把手機埋在外面了,」賓尼問,「如果我說位置,你能記住嗎?」
「……能。」洛伊擦了擦眼淚。
「好,」賓尼把語氣放輕鬆一些,將,「看來我們要成功一半了。」
「約到懷特女士,我們就成功一半了。」伊迪絲對雷昂說。
雷昂坐立不安地應了一聲。
見狀,伊迪絲有些疑惑地道:「雷昂,你還好嗎?總覺得你心神不定?」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雷昂納悶道,「沒來由地煩躁。」
「不要擔心,」伊迪絲安慰他,「傑西卡會照辦的,我們馬上就知曉結果了。」
他們坐在校園咖啡館的雅間裡,奧斯卡一直一腔火氣,被伊迪絲打發到樓下點單,傑西卡已經打電話邀請那位「懷特夫人」,可對方遲遲沒有現身。
伊迪絲認為,雷昂可能在擔心她半途改變主意。
「不是這個原因,」雷昂也說不好,他轉移話題將,「你的精神狀態看起來確實比之前好多了。」
伊迪絲聞言,笑了笑將:「是啊,死過一次,算是重振精神。」
雷昂很納悶,在過去,伊迪絲的一言一行都透露著遲緩和疲憊,與現在的狀態大有不同。
左思右想,他認為這是伊迪絲離開了霍克家的緣故。
一直被關著,跟奈塔恩霍克那個傻缺呆在一起,怕是活人也該被關成木頭。
想到這裡,他由衷地說:「挺好的。」
伊迪絲很不想討論自己,換言將:「懷特夫人結婚之後始終沒有孩子,為了彌補自己和丈夫的遺憾,她對『孩子』非常執著。」
「嗯……」
伊迪絲沒有上帝視角,看不出這背後的真相,可雷昂畢竟是將懷特花的情史聽了兩遍,此時倍感心情複雜:
這子宮……不是被她的丈夫泰克斯親手拿掉的嗎?
想要孩子不找丈夫拼命,跑去折騰廣大少女是想做咩啊?
在他心情複雜時,門開了。
巴爾躲在樓下,遠遠看著服務員推開門,手裡捏了一把汗。
他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他只是幻想過,可沒真的動過手。
他跟著雷昂,偷偷混進這家咖啡廳,斟酌很久後,決定給雷昂下毒。
這也許是初次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