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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頁

露莎連忙扶住她,和露莎同時伸出手的還有一個年輕人,他的雙臂有力地架住女孩, 對露莎點了點頭,兩個人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合力將這個傷心過度的女孩拖到最後一排座位上躺下。

一番檢查和救助後,年輕人鬆了口氣,道:「她沒事,只是暈倒了。」

他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顯得精疲力竭,亂糟糟的頭髮讓他看起來缺乏打理,蒼白的臉色和黑眼圈顯示他很久沒休息,而身上皺巴巴的西裝則透露他的風塵僕僕。

「你能想像有人會為我的叔叔這麼傷心嗎?」他以一種古怪的語氣,對露莎道。

露莎嚇了一跳,忙道:「請節哀。」

「節哀……」年輕人沉思片刻,搖搖頭道,「我倒沒什麼哀傷的,只是看這麼多人為他難過,感到很吃驚罷了。」

他看向露莎,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柔和地道:「幸會,我叫弗蘭克,如果有什麼無禮的地方,我很抱歉,作為一個三天沒休息的社畜,突然得到噩耗又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我的禮節已經和精力一起蒸發了。」

「我叫露莎。」

露莎也伸出手,謹慎地握了握他的指尖。

「好名字。」弗蘭克疲憊地笑笑,「請坐啊,不用站著。普通場合下我會請你喝杯咖啡,不過我猜來這裡的人都沒有這個心情——你也是為貝爾克來的嗎?我倒是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

「不,」露莎坐下來,直白地回答,「也不全是,我——主要還是為我自己來,和她們……不太一樣。」

如果弗蘭克非要問的話,她是不會回答的。

她需要得到信仰的指點,在一片迷茫的情況下。

「為自己的什麼呢?」

弗蘭克的語氣裡含著對陌生人的友好關心。

「嗯,我父親不是教徒,他的工作違反教義,我是繼承他的事業,還是聽從宗教的指點。」露莎將碎發別在耳後,皺著眉說,「我和他的關係不好,很不好,但他又是在做我認為是正確的事,可法律和宗教一起說這些事是錯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在說什麼啊。露莎腦中理性的一面說,跟一個陌生人說這些,難道不知道言多必失嗎?

感性的一面則說,有什麼關係?反正只是萍水相逢,對陌生人說話很容易,這些困惑難道能說給那些把你從學校裡綁架出來的人聽嗎?而且你已經模糊資訊了。把自己困住可出不了結果。

露莎深吸一口氣,總結:「想保持父親的事業是真的,發現自己想得很好,能做得很少也是真的。我本來以為來這裡,在教會的氛圍下,我可以冷靜下來。」

「是嗎?我可以冒昧地問一句嗎?你為什麼會信教?」弗蘭克雙手交叉,放在前真的椅背上,顯得很有興趣。

露莎愣了愣,不過既然他們已經開始聊天,東拉西扯也無所謂,她回憶道:「很久以前,有一場考試,一場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分班考,只有考試成績決定我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在成績發布之前,我心裡很慌,想和誰聊聊,但我是個情緒不穩定的怪人,遺傳了父親,我想。我沒什麼朋友。

「為了平復心情,我出來散步,不知不覺走進教會,發現這裡很安靜,我坐在最後一排。」

她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就在那裡,站在臺上講話的是貝爾克先生,他說著很多我不感興趣的東西,什麼『仁慈』『寬恕』之類的。我只是閉著眼睛想,如果我能得到好成績,我就相信你。」

「看來你得到了。」弗蘭克說。

露莎點點頭,吐吐舌頭:「十年來成績最好的一次。」

聽完,弗蘭克突然捂住嘴,悶悶地笑起來,他笑得太誇張了,最後只好弓下腰,把腦袋探到座位下面,以免自己的不合時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