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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頁

他沒有直接說出來,露莎告訴他自己懷孕的那點刻,所有隊友都很震驚:

血刃忍不住跳起來,絞肉機嘟囔著聽不懂的話,屠夫徹底生氣了——她把她父親生前的好友全部惹到炸毛,最後疏遠了他們。

只因為那句「你也想讓孩子沒有爸爸嗎?」

這句話擊垮了露莎,讓她忍不住考慮一些更現實的問題:

在有孩子的前提下,她真的能跟著一群危險分子到處東奔西走嗎?

他們真的需要她拖後腿嗎?

那天晚上,血刃到房間裡找她,問:「你是怎麼想的?」

露莎覺得他看上去有些難過,但她拿不準,這群人太擅長隱藏自己的感情,而她在他們面前真的就是孩子。

「我……不知道。」露莎吞吞吐吐地說。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的選擇,她不能說。

如果是地火,露莎或許還能放心地談談,因為她覺得地火能理解她的話。

畢竟,人和人之間有不同,大有不同:一個樂觀主義者無法理解一個悲觀主義者成天為何心事重重,一個孤僻的人無法理解一個熱情的人為何對每個人都能自來熟,一個性子急躁的人也無法理解一個從容的人為何慢慢吞吞。

她不想跟其他隊友談,只是因為她覺得他們不會理解:

點群不需要感情的男人無法理解一個長期感情缺失的女孩到底在憂鬱什麼。

「你們怎麼認識的?」血刃很有耐心地問。

露莎反而不好意思,她寧願被罵一頓,也不希望和對方推心置腹:「就,那樣認識的。」

在學校裡。

在滑雪場。

在遊樂園。

在許多好的地方,更符合少年少女的、愉快的地方。

血刃看出她不想談,遲疑片刻,問:「要是地火醒過來,你願意和他談嗎?」

哎,地火。露莎心裡嘆了口氣。

「我寧願他醒過來。」她對血刃說。

但他們都知道暫時不可能,地火的大腦受到損傷,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裡,在特拉佛的允許下,他們都去探望過來。

「我們要把地火帶走。」當時,屠夫就這麼說。

「我們沒有錢幫他治療。」露莎說。

「我相信地火寧可死都不會願意用毒梟的錢!」屠夫乾脆地吼。

於是他們第三次吵架,夾在他們中間的絞肉機心身俱疲。

當她從亂七八糟地震驚中掙扎出來,發現特拉佛抓著她的手臂,關切地看著她,好像她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你還好嗎?」

就是這個感覺對她很重要。

她需要人生得到一個價值,可她偏偏沒有任何目標。

「不好。」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聲音顫抖:「你怎麼能……」

「噓,噓。」特拉佛吹著氣,將她輕輕推在沙發上坐著,他跪在地板上,把頭埋進她的懷裡,悶悶地說,「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我會改的,我很抱歉。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安撫地說,「事情發展得很好,雷昂活下來,他快贏了,b州也快贏了,我們也會贏,勝利在望。」

「你真想要這樣的勝利嗎?」

「是的,我想要。」特拉佛保證道。

於是,露莎在明知自己很愚蠢的情況下,還是抱住他的脖子哭起來。

這是雷昂最忙的一天,見面會上a州選民的好奇和熱情快要壓垮他。

見面會結束後,他腳不沾地奔波在州正廳和工會之間,提交五百份表格,面見八百個「主要負責人」。

從這些負責人互相踢皮球的狀態來看,雷昂很懷疑他們怎麼有臉申明自己是「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