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又抿了抿唇,這次,他的確沒有開玩笑,可露莎卻沒法理解。
老隊長儘管常年不沾家,但在經濟上從來沒有短缺過自己的女兒,很早之前他甚至有一喝醉就給女兒打錢的壞毛病。
有一次他喝醉了胡打一通,等到地火核實時,發現老隊長已經斷斷續續地給露莎匯款十四萬。
一個不缺金錢又沒有父母在身邊指導理財的孩子,自然不會在乎自己的錢是怎麼花出去的,以及父親是怎麼把錢掙回來的。
在老隊長時期,他們的接過任務裡,最高價的通緝犯也只是四十五萬懸賞金。
「柯羅好像很看重他。」露莎自言自語。
這句話一出,地火和血刃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和陰暗。
「怎麼了?」露莎覺得氣氛不太對。
「我不相信被柯羅看重的人……」地火話音未落,血刃突然說,「他最好不要太被看重。」
「什麼意思?」
「柯羅會利用他的弱點讓他做事,一直,一直……」血刃的聲音低下來,含著警告。
「那你們是有什麼被抓住的把柄嗎?」露莎舉一反三,疑惑地問。
又是一陣沉默。
最後地火解釋道:「雖然我們能從柯羅那裡拿到情報,可他從來不是個朋友,我們也不是在為他做事。」
「哈……」露莎還是一臉懷疑。
在另一邊,賓尼和雷昂的討論停止幾分鐘後,又繼續下去:
賓尼沉思著道:「我一直在想,我們出來的話,柯羅應該會派另一個人假裝成我們的樣子,呆在監獄裡吧?」
「啊?好像是吧。」雷昂隨口回答,「問問露莎?」
賓尼看著窗外搖晃的樹枝,慢慢地道:「也許他在拿我們當誘餌?」
雷昂很看重他的意見,立刻轉過頭看著他,問道:「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但柯羅提過監獄裡有內奸。可這件事還沒解決,他又打發我們來送毒梟。」賓尼說,「他不像是會把沒結束的事留到以後的人。」
雷昂也仰起頭,看著車頂。
新的事端,新的人物,不變的是其中永恆的利益和爭鬥。
他忍不住掏出煙盒,抽出煙,勾了勾嘴角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自管幹我們的。」
本來便是命懸一線。
他看向賓尼道:「我一直在想,既然大家都在這裡,不如好好問問這個愛德森,讓他把自己做過的壞事都交代出來,在法庭上也算是個反對吸毒的供證。」
賓尼聞言,忍不住看向被五花大綁,還在睡夢中的愛德森,對方好不容易閉上嘴,安靜的時候看起來倒也無害。
「你覺得他會說實話嗎?」
愛德森這一路上插科打諢的話沒少說,真正透露出的資訊很少很少,有一大半時間是在怒罵杜曼,還有一小半時間在東拉西扯。
儘管知道這是他在裝瘋賣傻,躲避被人審問、不願和人好好交流的辦法,可還是讓人覺得堵心。
車子在樓下停住,露莎拿起包下車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上去說完話就下來。」
地火已經開啟門,走下來,聞言,看了看血刃,示意他說話。
血刃無奈,拉開車窗道:「地火又不會妨礙你們,哪怕是分手他也不會大驚小怪,當他不存在就是了。」
「可是蘭瑟的性格,肯定不喜歡看見外人……」露莎遲疑地說著,抬起手將一縷頭髮別在耳後,猶豫著,「這裡是居民區,又不會出什麼事。」
另外兩個人都是一副眼巴巴地看著她的模樣,露莎「噗嗤」笑了,心情大好地允許道:「行吧,但是隻準來跟一個。」
血刃對地火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