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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謝非言道:「我知道。賭坊內,是輸是贏,全憑本事。所以我今日前來,也不是砸你場子、逼你們賭坊交出銀子。也莫要小覷了我,區區八百兩而已,我犯不著為了這點銀子把臉皮丟在地上踩。」

鄭管事道:「那少爺您——」

謝非言:「你不是說了嗎?」

謝非言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看也不看,砸在桌上,旁人粗粗一數,這一沓銀票怕不是有數千兩之多!

賭坊眾人皆被這一沓銀票晃得頭暈眼花,呼吸急促,就連見多識廣的鄭管事,心臟都往喉嚨口竄了竄。

「少爺您,您這是……」

「賭坊內,是輸是贏,各憑本事!」謝非言淡淡說,「我正是來稱量你們快意堂的本事的。」

·

這一天,當早晨的朝陽升上天空,將熱度灑遍人間時,一道流言風一樣地傳遍了晉州城城西這塊魚龍混雜之地。

「聽說了嗎?有人來快意堂砸場子了!」

「說是要稱量快意堂開賭坊的本事,嚯,好大的口氣!」

「那人莫不是老壽星吃□□,自找死路!快意堂何等背景,他怎的找麻煩找到了快意堂頭上?!」

「聽說是來給謝少爺出氣的。」

「謝少爺?謝家那位少爺?就是前些天被——」

「噓!」

「嗐,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設了個套坑了那小少爺一把嘛!以前他們又不是沒做過,還怕我們說了?!走走走,我們去瞧瞧熱鬧!」

四周,穿著便衣的官兵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

……

於是,當胥元霽來到快意堂前,看到的就是這人頭攢動的這一幕。

只見原本冷清下來的快意堂前,再一次圍滿了人,烏泱泱一片,圍得水洩不通,連快意堂的門都快擠掉了。

胥元霽看得一呆,沒想到竟有這般陣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進去才好。

他站在外圍,手足無措,最後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擠了進去。

一路上,無數雜亂的話也擠進了他的耳朵裡。

「你知道那砸場子的是何人嗎?」

「不知道啊,只聽說姓謝。」

「……」

「快意堂可是晉州最大的賭坊,坐鎮賭坊的更是何老頭!欸!你們說何老頭他什麼時候上場?!」

「何老頭?就是年輕時賭鬥連贏三百場、最後險些被惱羞成怒的對手剁下手掌的何老頭?!原來快意堂竟是他在坐鎮?難怪難怪……」

「何老頭?這不能夠吧?來砸場子的不是個年輕人嗎?何老頭現在也有一把年紀了,賭術哪裡是常人能及?一個無名無姓地小年輕就想要逼出何老頭?怎怎麼可能?!」

「……」

「贏了!贏了!葉子戲贏了,骨牌也贏了!」

「接下來是什麼?!」

「單雙!」

「……」

「哇!!贏了!贏了!!單雙也贏了!!」

「怎麼這麼快?!」

「單雙能有多慢啊?!」

「還有嗎?!」

「還有一場!」

「比什麼?!」

「骰子!」

「……」

「嘶——」

「怎麼了怎麼了?!」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誰?!」

「何老頭!」

……

當胥元霽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擠進快意堂,站在二樓向堂中望去時,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烏泱泱的人群將一張賭桌團團圍住,屏住呼吸,臉上的神色與其說是興奮,不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