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天卻不一樣了,這些城內城外兩邊跑的巡邏隊終於空出了時間休息了。因為某個撞上來把自己賣了的傢伙,如今正坐在某個海崖下的巨石上,以他元嬰期的修為坐鎮整條海岸線。
謝非言遠遠看了巨石上那個白衣少年一眼,沒有搭話的準備,轉身離開,但那人卻側過頭來,道:「我為謝城主這般盡心盡力,但謝城主卻連客套話都不想對我說了麼?」
謝非言:「……」
這不是你自己作為交換條件提出的嗎?怎麼一副他騙財騙色後始亂終棄的口吻?
謝非言沒法子,只得走到近前。
「雲公子想聽我說什麼客套話?」謝非言說。
雲不缺這會兒卻沒說話,目光在謝非言衣下隱約的紅痕上凝住。
他神色微變,某種極複雜的情緒從他面上閃過,最後,他皺眉開口,語氣難辨:「沈師兄回來了?」
謝非言平靜點頭。
雲不缺莫名氣悶,出言試探:「聽說謝城主與沈師兄昨晚是一塊兒睡的?」
謝非言奇怪看他一眼,沒想到這傢伙的訊息這般靈通。不過他也不懼,泰然自若道:「沈公子昨夜與我徹夜長談,於是最後乾脆留在我的房中睡了。」
雲不缺心中的念頭成了真,頓時越發氣悶,皮笑肉不笑道:「我可沒聽說元嬰期的修士還有需要睡覺的。」
謝非言道:「應當是沈公子的個人愛好吧,不足為奇。」
謝非言說得越是滴水不漏,雲不缺就越感到心中氣苦,眼中見到的那塊紅痕就變得越發刺眼起來。
他生氣扭開頭,不再開口,於是感到莫名的謝非言也只得搖頭,轉身離開。
但謝非言沒走多遠,某個小孩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就這麼走了?」雲不缺悶悶開口。
謝非言無奈停步:「雲公子,你有話直說就是,若沒有話說,我還有事忙。」
雲不缺道:「我無聊,你陪我說說話吧。」
「我還有事要……」
「一刻鐘就好,如果你不同我說話,我就去找沈師兄了,沈師兄同我說話也是一樣。」
謝非言:「……」
沈辭鏡不會說話,只會氣人。
如果這倆小孩真湊一塊「說話」,指不定兩句不到就要掐架。廣陵城百廢待興,可擋不住這兩個拆遷大隊!
謝非言嘆了口氣,看著這小孩的臉蛋,決定給這小美人一點寬容:「你說的,一刻鐘。」
雲不缺瞬間露出笑臉,在自己身邊的位置拍了拍,開心道:「來來,謝城主,坐這裡,這裡風景好。」
謝非言跳上巨石,依言在這裡坐下。他放眼望去,只見陽光下,碧海藍天,細浪捲起白沙,如果不去思考這海浪下的層層殺機,那麼這的確是非常美麗的一幕。
他放鬆了一些,抬頭仰望天空,但卻只能看到太陽的一角。
「風景好的地方這樣多,為何偏要坐在海崖下?」謝非言隨口道,「今天天氣很好,若錯過這樣美的太陽,豈不可惜?」
雲不缺笑道:「不行的,人是不可以太靠近太陽的,會被燒傷。」他一頓,道,「但也不可以太沉湎黑暗的保護……這樣的位置,剛好。」
謝非言眉頭皺了起來。然而交淺言深乃是大忌,於是他只當自己沒聽懂,轉移了話題,道:「雲公子乃是青霄仙尊的高徒,如今又這般年輕,正是在山上清修的時機,怎麼會就這樣下山,為道盟的區區小事東奔西走?」
廣陵城遭到重挫,取代陸鐸公加入道盟的新城主陸乘舟性命垂危。這樣的事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反正在謝非言看來,是遠不至於讓雲不缺出馬的。
雲不缺笑眯眯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