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言身形稍動,那金輪就被他斬落,受到重擊,滴溜溜飛回了青霄身畔。他持刀攔在沈辭鏡和殊元道人身前,皮笑肉不笑,道:「仙尊,有話說話就是,這般迫不及待地出手,到底是為了維護師弟,還是想要掩蓋什麼東西?」
青霄看了謝非言一眼,哼笑一聲:「看來魔尊與我白玉京的這位弟子倒是很談得來。」
「『談得來』倒說不上,只是對一些秘聞很感興趣罷了。」謝非言頭也不回,笑道,「殊元子,你既然曾為白玉京門主,那你倒是說說,歸元宗如今出了什麼事,才叫這位仙尊迫不及待想要殺你滅口?」
謝非言知道,對於他們這一行人,青霄可不會像對待風近月那樣有問必答,所以他便挑撥著殊元子,好叫殊元子開口,助如今已心急如焚的沈辭鏡得到最重要的訊息。
而心知自己再過不了青霄這一關的殊元道人,也果然受了這挑撥,自暴自棄,顫聲說了真相。
「歸元宗……也同我們白玉京相差無幾……」他恨聲說著,一口氣掀了老對頭的底子,將那旁人絕不會相信的真相和盤托出,「他們在同無色/界交易,用靈石買了數不清的妖魔,投放人間,再將他們歸元宗弟子派去,既是練手,也是給他們歸元宗漲臉!但這樣的事,卻被一個絕不會認同的人發現了,那就是歸虛子那老兒的好徒弟,歸元宗這一代的大師兄,季於淵!」
殊元道人古怪笑著,嘴角扭曲:「那蠢貨,根本不懂人心,不懂如何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只知曉在遭到弟子反對後,將弟子關押起來,不捨得殺也不捨得放……如此愚蠢!」
沈辭鏡面色逐漸發沉,終於明白了近些年歸元宗大師兄的失蹤之謎。
「然後呢?」沈辭鏡沉聲發問。
「然後……」殊元道人目光有些躲閃,但又很快恢復鎮定,「然後在歸虛子那老兒準備來找我白玉京麻煩的時候,季於淵終於找到脫身之法,離開地牢……也可能還做了點別的什麼。所以仙尊方才說的動亂,大致就是指這季於淵逃脫時引發的亂象吧。」
青霄再一旁聽了,不住搖頭:「竟如此避重就輕……你怎麼不說是你派人去幫助季於淵脫身,並叫那人引誘季於淵放出地牢中的那些妖魔,甚至還引誘他關閉了歸元宗的護山法陣,任由妖魔肆虐?並且,做到這一步後你仍覺不夠,令人在宮無一面前揭露了風唱柳的身世,然後趁著宮無一心神失守之際,操控風唱柳利用宮無一的暗傷重創宮無一,接著又用歸元宗之亂拖住宮無一,令他無暇顧及己身——殊元子,你這是想叫宮無一就此油盡燈枯而亡,是也不是?」
殊元道人神色慌張了起來,萬沒想到青霄這樣不吭不響,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沈辭鏡的面色也終於在這一刻變了。
他不由得看向了謝非言,心中既想要回歸元宗援助他的師父,卻又不放心將謝非言一人留在此地。
但謝非言頭也沒回,向背後的沈辭鏡比了個手勢。
——走。
二人分明從未談論過這些,但這一瞬間,沈辭鏡卻明白了謝非言的心意。
沈辭鏡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只是瞬間猶豫,他就做下決定。
「小心。」
留下這一句話後,沈辭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此刻,白玉京內,只剩下遙遙對峙的青霄與謝非言,一個昏迷的燕聽霜,以及慌張惶恐的殊元道人的魂魄。
青霄並沒有阻攔沈辭鏡的離去——他若想要阻攔,一開始就不會告訴沈辭鏡真相。
所以,這時的青霄只是好奇看著謝非言,道:「魔尊,你將那位小友特意支開,是為了什麼?」
在場諸人之中,竟唯有青霄一眼看破了謝非言的心中打算。
「難道是你想要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