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黃色的大道迅就變成紅火色,並一直向東方伸延,直至迎賓佇列的盡頭。站在山嶺上觀望,大道上彷彿出現了兩條火龍。
著山下火光沖天,把四野照得如同白晝,斬風忽然想到借用黑夜,然而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因為他想到了影子,只有光才有影,因此影子永遠無法躲入黑暗,而道仙也絕不是浪得虛名,一定有能力察覺到他的存在,這無疑是自投羅網。
左思右想之下,他猛然抬頭凝望東來的長隊,決定冒一次險,把戟布引上來,如果能勝,就可以一舉殺下去。
“戟布,我等著你!”
想到道官第一人,斬風的心裡除了血仇之外,還有一股激昂的鬥志,戰勝十大道仙之,無疑是冥界回到人界的重要一步,對道官勢力也會有沉重的打擊,因此這一戰絕不能輸。
陣寒氣突然籠罩著山頂,連山風都退避三舍。
張寬還在做著他的升官美夢,不知道頭頂上正有一人準備行刺。
“來了,來了!樂手準備,奏御樂。”當前部儀仗進入迎駕範圍,張寬迫不及待帶著手下趕了過去。
“嗚嗚--”一陣隆重的號角響起,山嶺剛剛步入夜的懷抱,就被驚動了,山崖的叢林中飛出無數鳥雀,驚慌失措地四處亂飛,剛剛出洞的猛獸也被嚇了回去。
鑼鼓喧天,一百名鼓樂手奏著御樂,喜慶之聲傳遍四野,立即將行宮內外的氣氛提升到最高點。
張寬的心情正如曲子一樣歡快雀躍、喜不自勝,陣陣的鼓聲像是擊在他的心裡,越跳越快。
“大家隨我去接駕!”張寬頻著武陽城所有官員,站在大道旁垂等待。
率先到來的是五千鐵騎,這些禁衛軍衣甲鮮明,精神飽滿,一個個虎背熊腰,都是百裡挑一的壯漢,單是走已是氣勢逼人,整齊的馬蹄聲更比鼓樂聲還要振奮人心。
然而這隊伍並不友善,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後,並沒有直入行宮,軍隊從中分成左右兩隊,向大道的左右兩側移開,在大道內側又築成了兩道防禦牆。
張寬正感到興奮,突然現這裡騎兵把兵刃向外,指著自己的迎駕佇列,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了敵人看待,不禁大驚失色,高聲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是武陽太守,是來迎接皇上的,你們別誤會。”
話還沒說完,一名身披金甲的將軍衝了過來,冷冷地斥道:“把你的人撤走,皇上的安全由我們禁衛軍負責,侍候皇帝還輪不到你這些散兵遊勇。”語氣極為不屑,士兵們聽著都覺得刺耳,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張寬極度失望,這次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佈置妥當,沒想到一句話就給前功盡廢了,心裡極不平衡,但想到皇帝一定會召見,這才稍稍平和了些,一對眼睛卻依然狠狠盯著金甲將軍。
“太守大人,我們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張寬心情不爽,沒好氣地斥罵著。
士兵們無奈之下只好向後退,把大道讓給禁衛軍守護。
話之間,龍輦在重兵的包圍下緩緩走來。
輦高一丈五尺,蓋高一尺九寸,飾泥金色,銜金圓版,塗金圓頂,設黃氈門簾,邊鑲黑緞,以朱欄環繞,共有二十八名壯漢扛著金輦;輦前還有無數儀仗、御仗、大旗、黃麾、金節等等,場面宏大,儀仗豪華,武陽城計程車兵和官員都看得目瞪口呆,驚歎皇帝之威。
張寬卻在琢磨還能做什麼讓皇帝高興,正想著,一名道僕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大聲問道:“奉戟布大人命令,問孜木道師來了沒有?”
張寬嚇得腿肚子軟,差一點趴下,心裡嘀咕,原以為皇帝只留一夜,孜木不在也不會有人問起,沒想到戟布一來就問孜木的事情,眼下孜木身異處,什麼也交不出來,慌張失措地應道:“道……師大人……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