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畢竟是白紙,對於一個剛剛進入道士行列之人,道術的神奇並不能完全施展出來,自然也無法改變白紙的本性。
因而紙鷹並不如想象中的厲害,化紙成鷹的道術用處原本就在於飛翔,攻擊並不是主要的用途,所以攻擊的力度很弱,尖爪利喙並不能對斬風造成大的傷害,只能不斷騷擾著斬風,試圖迫使他摔下山。
斬風很快就察覺到紙鷹的弱點,背上只是有些針刺般的痛楚,並無大礙,然而他依然不敢怠慢,因為他不清楚紙鷹上的道士是否還有其他更厲害的道術。
騰出的右手又再次抓住鐵鏈,然後用衣袖包裹著手掌,然後沿著鐵鏈高地向下滑動。如此一來,下降的度加快了許多,然而白衣的很快就被磨光了,熾熱立即從掌心傳到他的全身,手掌心的皮被磨掉了一大塊,痛入心扉,鐵鏈上留下了深紅的血漬,然而他不敢有半點停留,還是奮力向下走。
騎鷹的道士著實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鐵鏈上斑斑的血漬,無法相信這個男子竟然如此堅韌,然而身為道士的他自然也不肯將到手的大功溜了,憤而再次揮動手中竹簡重重地敲在紙鷹背上,大紙鷹噴出一道白氣,那群小紙鷹立即聚合成形,組合成一隻更大的白色紙鷹,再次撲向斬風。
面對鍥而不捨的攻擊,斬風著實有些不耐煩,然而眼下的這種環境騰出手反擊都很困難,而冥神之眼和紫月之瞳對紙鷹沒有任何效用,所以只能不時地用滿是血痕的手撥打著攻至腦後的鷹爪。
騎鷹的道士並沒有協助進攻,這位看上去像一位文弱書生的道士如面對拳腳攻擊,根於不堪一擊,所以他不堪離斬風太近,生怕中了他的圈套,他全部的能力只在於操縱紙鷹,所以只能盡全力用道術。
斬風漸漸明白了身後這名道士的特點,雖然是如此,但紙鷹的騷擾仍是不小的危脅,他心念一轉,將雙腿盤著長長的鐵鏈,接著突然放開雙身,身子向後仰,倒吊在鐵鏈之上。與之同時,滿是血漬和傷口的雙手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奮力向騎鷹的道士擲去。
刀光散動,如同一條白煉劃破天空。
騎鷹的道士完全沒有想到他如此大膽,敢在這種地方冒險反擊,然而他錯了,巨大的紙鷹擋住了道士的眼神,當他看到了刀光時,一切已經晚了。
啊
天空突然散出一陣腥濃的血霧,隨著山風潑灑在光滑的山壁之上,斑斑點點,留下了戰鬥的痕跡。
騎鷹的道士只覺得胸口劇痛,便失去了生命,長刀破腹而入,帶著屍身向山下墜落,轉眼間已經消失在雲間,兩隻神駿的紙鷹也在瞬間消失了。
“好險啊!”斬風望著深淵,長長地舒了口氣,如果不是靈機一觸,摔下去的也許將是他。
輕風徐徐,倒吊在鐵鏈上的斬風凝望著倒懸的世界,眼神有些迷惘,報仇與殺戮雖然很相近,卻並不相同,從離開冥界到現在只不過一天,死在手裡的人命卻已是數條,展望將方,殺戮似乎無法停止了。他搖了搖頭,眼神的迷惘瞬間消失了,命運付與他更多的似乎是淡漠和冷酷。
穿過了半山腰的雲層,下面的景象終於進了他的眼簾,一大片樹林覆蓋在大地上,生氣勃勃,幾條小溪從林間蜿蜒而過,當中還有一條黃色的道路時隱時現,一直伸向遠方。
舉目眺望遠處,蒙朧中有一群建築坐落在極遠處山口處,附近還有一條河,似是小鎮,又是似的村落,由於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那是禁區的入口吧!”斬風盤算了一陣,又往其餘的方向望去,這片森林面積極大,四周環繞的山巒就是禁區的邊界。
擊殺了騎鷹的道士之後,一切都似乎變得很順利,他沿著垂直的山路往下走,一直都沒有再遇到道士,當他來到離地面二十丈的高度時,情況又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