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齊三奶奶揮手讓嫣紅退下,便一屁股坐到齊儉對面,將蔡家大爺的事情說了一番。
“……我娘求到門上,卻被擋了回去,府裡就這麼對待親戚,實在讓人心寒。三爺和我大哥平日交好,可不能看著不管。”齊三奶奶道,“三爺到順天府,和府尹說一聲,放了我大哥吧。”
齊儉喝的半醉,聽了半天才明白齊三奶奶說的是什麼。愣了愣。
“胡鬧,那是順天府,我怎能徇私枉法。”齊儉先是愣了愣,然後正氣凜然道。
齊三奶奶突然又想起方才燕姨娘的話,掏出帕子哭了起來。
“我大哥差事做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三爺,這裡面莫不是……,一定是了。我大哥從不與人結仇,今天這事,一定是因為太太壽宴上那件事,平白地冤枉我,現在又拿捏起我大哥來了。三爺,別人不知道,三爺該知道,我是清清白白的。這件事,三爺你可要給我做主。”
齊儉有些尷尬,又被齊三奶奶哭的心煩意亂,“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沒有的事。我去救你大哥就是了。”
齊三奶奶一聽,便止住了哭聲,拉著齊三爺立刻換衣服,去順天府。齊儉無奈,只得起身。
“爺,”嫣紅在門口將兩人的話都聽在耳朵裡,這時便扭著腰走過來,不捨齊儉。
“乖,我去去就回。”齊儉哄道。這嫣紅是他在平西鎮得的,不僅樣貌嬌豔,風情萬種,更有千杯不醉的本事。齊儉因此看待她比眾妻妾都好。
齊三奶奶狠狠的剜了嫣紅一眼,嫣紅卻不在意,反而挑釁地回了個媚眼,倒把齊三奶奶氣了個倒仰。
…………
齊儉換了衣服從芍藥閣出來,出了二門,也不叫馬車,卻直接奔了前院的東書房。
“……二哥,給他的教訓也夠了。畢竟是親戚,真要流放,就活不了了。”
齊修正在翻檢賬目,聽齊儉這樣說,才抬起頭來。
“這件事可還是你去辦的。”齊修緩緩道。
齊儉諾諾連聲,“蔡家來央告,總不好……”
“當初是怎麼說的,你還是不是男人,這樣的事情也能忍耐,齊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齊修訓斥道。
齊儉的腰又彎了幾分。
“二哥,那……那是誤會。”
齊修乾脆摔下賬冊,指著齊儉,“什麼誤會,那麼多人親眼看見。若不處置,你以後還有什麼顏面?”
“蔡家大哥,和咱們平日兄弟相稱,對二哥也,二哥莫忘了,蔡姨……”
“住口。”齊修攔住齊儉的話頭,“正是因為平日的交情,這才留了他一條命。這件事莫要再提起。你也不要整天遊手好閒、吃酒作樂,也該做些正經事,不要給齊家丟臉。”
“是,是。”齊儉維維應著。
“去吧。”齊修揮手道。
齊儉從書房內退了出來,卻不好回內宅,摸了摸袖內還有幾兩銀子,便出了大門,徑直往西街的酒肆 了。
寧遠居
齊儀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
“怎麼做事這麼糊塗!“齊攸訓斥道。
齊儀不敢說話,只好求助地望向荀卿染。
荀卿染倒了杯茶給齊攸,笑道:“五弟已經知道錯了,四爺有話好好說,幹嘛這樣粗聲大氣的”
齊儀從祈年堂出來,聽了穀雨的話,就忙到寧遠居來,正巧齊攸也從外面回來。齊儀就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與在花園中小童說的大概一致。齊攸責備他不該結交酒肉朋友,更不該領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回來。
“四哥,我知道錯了,我只是看那姑娘可憐。”
”看了可憐就這種救法?這世上,這種可憐的女子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