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還魂,為的就是希望你能得到你從沒有得到過的那些。」兩千年前當晴空認識她時,他便已知道她的存在,他默然地看著她哭過、愛過和死去,再次讓她回到晴空的身邊,除了她是對付晴空唯一的利器之外,他是真的很希望能將晴空不能給她的,在還魂後全都由他來補償給她。
低沉的聲音裡泛滿了心疼,晚照不解地推開他的胸膛。
「為何你要待我這麼好?」在提到晴空時,他眼中的殺意根本就掩不住,可他對她時卻又像換了個人似的。
「因你值得我憐惜。」
晚照看著他的眼,總算明白這份獨獨對她才有的溫柔是從何而來。
「不過……」無酒抬起她的下頷,眼底閃爍著決心,「你的心底,似乎已經又有了一個晴空。」他還以為在她死過一回後,她不再犯同樣的錯,看樣子,這回他得親自來修正錯誤才行。
「無酒,我——」
他將指尖一轉,按在她拒絕的唇上,「你記得,我不是個會輕易死心的男人,我等你改變心意。」
唇上冰冷的寒意封住她所有的抗拒,看著他臉上那份成竹在胸勢在必得的模樣,晚照抖索著身子,像一腳踏進了深淵裡,想要動彈卻又掙脫不得。
「出來。」這時,晴空的聲音在禪堂外響起。
晚照倏然轉首看向什麼都已聽見的他,然而晴空卻不望她一眼,只是站在門邊等著無酒,無酒不甘不願地回首,迎上晴空那雙滿懷妒意的眼眸,他怔了怔,隨後開心地走向門邊。
「可惜,那七盞燈裡少了盞護燈。」無酒壓低音量嘖嘖有聲地搖首,繼而笑睨著隱藏不住情緒的他,「眼神不要這麼兇嘛,否則我會以為你又想破戒了。」
晴空在他一步下長廊後,立即站在廊上想拉起門扉,但無酒卻一把將它按住。
「我想你應該已經想起第一世了。」無酒湊在他的身旁親切問:「如何?還感激我吧?」
「馬上給我走。」
無酒得意地揚高唇角,「你放心,在你死後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這一回,就由我來頂替你的位置,相信她不久後定會忘了你。」
晴空轉過眼眸,「再不走,你會化為一堆灰燼。」
無酒笑笑地拍著他的肩頭提醒,「你可千萬要把持住呀,不然最後一盞燈,就要滅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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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上哪?」
無酒走後的當夜,不出晴空所料,晚照在知道那些不該知道的事後,下一步即是想離開他,不想他因她而發生任何憾事。
「離開這裡。」她瞧著守在門邊等人的他一眼。
晴空一掌攔下她,「你把無酒的話當真?」
「那是假的嗎?」她將話扔回他的身上。
他沒有回答,而他的沉默,令晚照不得不承認無酒所說是真。
「別走。」真也好,假也好,他並不在意生死,他只想知道,真正當個人,是什麼滋味。
聆聽著他的挽留,晚照更加覺得自己很自私。
自遇見他後,她就像株攀夢的菟絲,伸長了細蔓攀附在晴空的身上,任風雨由他這棵大樹去擋,她這株自私的菟絲則安心地在他的領域裡恣長,她一心只想捉住這片可以令她覺得人世是如此溫暖的胸膛,卻從沒有替晴空設想過,遭她纏住的晴空,是否因此被她困住了,又是否得為她而犧牲些什麼。
或者是,令她成了他的弱點,得為她付出生命。
「你曾說過,我若要離開,你不會攔我的。」她拿出他曾說過的話,冷冷的豔容上,找不到任何可挽留的餘地。
他不疾不徐地問:「你的心願已了?」當初他可是加了這句話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