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嘴毫不留情的諷刺,“你這說的當真是比唱的還要好聽,催眠過了我,讓我傷了鴨子不說,孟韶鈺也是被你帶走了吧,我這哪裡算是多管閒事。”
“提醒你一句,孟韶鈺不是我帶走的。”蘇瑾婷眼皮慵懶的一抬,揮開這無故落在她腦袋上的帽子。
她可沒有興趣替別人頂黑鍋,至於裴雨翡信不信,那可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不過她也有些好奇那個妻奴怎麼就拋棄了自己的娘子不見了呢。
裴雨翡撇嘴冷哼一聲,譏諷的神情,擺明了不相信蘇瑾婷的話,揚起手中的偃月刀,裴雨翡身子一躍竟然是數米之高,凌空在蘇瑾婷的頭頂:“偃月,死寂。”
隨著裴雨翡大喝一聲,偃月刀垂直劈下,冷人驚奇的是,被偃月刀所覆蓋下的範圍,原本隨風搖曳的黑色蓮花竟彷彿被凍住一般,不在拽動。
天際風雲停澀,蘇瑾婷腳下原本波濤洶湧血池都彷彿凝固了,死寂一般的空間,毫無生機,充斥著死亡的陰冷氣息。
就連蘇瑾婷,亦是受到了影響的身子略微僵硬的不受控制。
驟然,長刀破空!
伴隨著優美的弧度,黑色火焰盪開,仿若金屬相碰而產生的星光在裴雨翡手下的偃月刀與拒絕她靠近的黑焰之間擴散。
蘇瑾婷身子雖然有些動作不便,卻並不妨礙身體受到攻擊時下意識的反抗。
動作略微緩慢的彈指,蘇瑾婷卻沒有攻擊裴雨翡,而是讓三道黑焰化作利劍擊向高臺的方向。
見蘇瑾婷這多此一舉都是舉動,裴雨翡冷笑,莫不是她還以為自己會傻了吧唧的趕去救那些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嗎?
可笑至極!
對裴雨翡的鄙夷恍若不曾看見,蘇瑾婷掩唇笑了笑,紅唇輕啟,意有所指道,卻也不直言:“想一想,有人曾交代你什麼,而罔顧之後,你又會得到什麼下場?”
這麼一句不明其意的提點,裴雨翡聽後便忘,卻猛然她眸光一凝,臉色一變,猛然收勢,因她手勢太過於突然,受到來不及收回的靈力反噬,已然內傷,裴雨翡卻顧不得自己的身體,身子追火焰而去,及時攔下了那三道黑焰。
裴雨翡氣息微喘,恍然記起雪胭昨日夜裡拉著她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明日許是會變天,人群混亂。”
又道:“躲不掉的,終究躲不掉,皆時,我不求你二人站在誰的身旁,只希望你不離開一人身旁一步。”
那時,她還疑惑雪胭所說的二人指的另一人是誰,明明她身旁只有一個她而已。
至此時,所有的一切連在一起,裴雨翡才明瞭,雪胭她似乎是早就知道會出事,也知道孟韶鈺的出現。
她不求孟韶鈺也會護著那個少年太子,只說讓她站在他身旁,是因為知道孟韶鈺會在她的身旁。
她還記得她當時隨意的胡亂答應過雪胭,隨即便絲毫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之時,雪胭深深的嘆息一聲過後,聲音滿含傷悲的道。
“你若想我也消失,就大可不必管他。”
裴雨翡咬唇,生命共享嗎?
該死的生命共享,那少年太子死了還可輪迴,雪胭若因為她沒有保護好君墨而死了可就是真的沒了。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與一個凡人簽訂這樣的契約。
眼見黑色的蓮花就要完全綻放,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裴雨翡心如火燒,煩躁到了極點。
去打?
還是留在這裡,這是一個難解的問題。
裴雨翡別的不怕,就怕她打起來什麼也顧不得的性子讓君墨沒死在蘇瑾婷手中,反被她自己給滅了。
到時候她有何臉去見雪胭,若是雪胭因為她的原因灰飛煙滅了,她豈不愧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