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雙目滿含譏諷的勾起雪胭的下巴，蘇瑾婷嘴唇一動未動，然而那聲音卻是真的傳了出來。

“因為透過那些東西，我看到了一個讓人厭惡不已的人啊，想當年，她就是這樣小小的一團，明明沒有什麼本事，卻總是自以為事的以為自己很厲害。不過一個小小的術法，學會了便學會了，何必傻傻的要跑到我面前自取其辱。看著她那傻傻的興奮模樣，我真的好想，好想……”

蘇瑾婷的聲音帶著癲狂的意味，她雙手緊緊的回抱住雪胭，似要將人融入骨血一般用力，用力，再用力。

蘇瑾婷似都能聽到懷中之人身體骨骼的反抗之聲，卻偏生雪胭仿若沒有半點知覺一般，面無表情。

樂得雪胭沒有反抗，蘇瑾婷一臉滿足的閉上了閃動著瘋狂光芒的雙眸，雙眼彎如月牙。

就這樣抱著不知多久，渺然的低語，素白的手指劃過雪胭的臉頰，緩慢而認真，蘇瑾婷雙眸未睜，卻是微微垂下了頭，以額對著雪胭的額，及腰的長髮懸浮在液體中，竟是與雪胭的黑髮兩兩相交纏在了一起，讓人一時分不開來。

她輕喚著她的名字。

“小胭兒……”一聲輕呼，蘇瑾婷終於睜開眼，她眉心的暗沉在這一瞬擴散為幽冷魔魅，周身無聲的氣流讓她的身旁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以她為中心的漩渦。

她裂唇，雙眸滿含瘋狂意味的柔柔一笑，她笑的燦爛極了，似花兒即將敗去時最後一次綻放，光彩奪目的很。

卻若是有其他人看到她的笑，必定要嚇得渾身戰慄，立刻昏死過去——

那是，堪比妖魔更加猙容恐怖的微笑啊。

“我討厭你。”

仍舊未變的厭惡，雪胭身子微微一顫，雙眸更加的黯淡。

“我知道了。”

沒有在多說什麼挽回早已經不存在的親情，雪胭緩緩拉開與蘇瑾婷的距離，或許，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層層疊疊的往事片影，終究都該湮沒在濃濃權欲之中，墜入在暗不見底的深淵。

“真乖！”蘇瑾婷摸上雪胭的腦袋，雙眼笑意盈盈的眯著。

卻她話音剛落，掌下猛地一個用力，沒有絲毫的猶豫向著雪胭的天靈蓋就是重重的一擊。

雪胭眸光一閃，抬手一個巧勁揮開了蘇瑾婷的手，蘇瑾婷反手，另一隻手不依不饒的拍向雪胭的胸膛。

雪胭身子微微後退兩步，眸光黯淡的抬手與蘇瑾婷對了一掌，掌風間，一道漣漪擴散開來，藉著這道漣漪，兩道身影分開，隨波逐流，遠遠地站定。

身旁的小嬰孩們亦是被力道推擁著遠遠離去。

蘇瑾婷在遠處站定，雙眸微眯，似笑非笑的模樣注視著雪胭。

她討厭別人依賴自己，卻偏生喜歡別人毫無防備的在她懷中帶著不敢置信死去的模樣的。

那道漣漪，似只有將一切事物推開的功效，然而血池上方，“砰”的一聲猛然從裡向外一炸，這爆炸來的突然，讓一直站在一旁失神的裴雨翡一個躲閃不及，被鋪天蓋地的紅色淋成了個落湯雞。

裴雨翡嘴巴微張，一臉茫然的將嘴巴中的東西吐出，呆呆的注視著眼前的大坑，愣了三秒，方回過神反應過來嘴巴里是進了什麼玩意，抓狂的撓著腦袋嫌棄的不斷往地上吐口水。

“啊，噗，噗噗噗，那個混蛋敢坑老子，活得不耐煩了吧，混蛋，我要把你抓出來把這一個坑的玩意全部喝下肚啊，喝下肚。”

裴雨翡雙拳緊握看，渾身殺意四射。

空氣之中，隨著那聲爆炸，陰冷的死氣在彌散，氣氛異常壓抑，令人心神不寧，不知何時，頭頂的天幕已被厚重的雲層著的嚴嚴實實，半點光明光明也沒有，整個地界漆黑一片。

裴雨翡突然靜音，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