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到對方纏著繃帶的脖領上,明明是在昏暗的光線裡,他卻清楚的看到了那一抹被他用劍劃出的殷紅。
謝利爾輕嘖一聲:“好歹等我把話說完吧。”
因為腳後面就是床,所以說完這話之後,謝利爾乾脆就順勢坐到了床上。
他的動作自然,一點不帶猶豫,就彷彿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房間一樣,也一點沒有該有的危機意識。
看著他這無比自來熟的動作,利森維恩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第一次有了片刻的怔愣,連帶著眼中的殺意,也驀地減淡了幾分。
這個黑髮青年,不像是亞里蘭國會派來刺殺他的暗手。
他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任何殺意。
除此之外……
利森維恩微微頓了頓,視線在對方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這樣惹眼招搖的長相,也並不像是隱於暗處的執殺者。
不是來殺他的,卻又在深夜從窗戶跳進他住的房間,那極有可能就是為了魔鏡。
以對方剛剛躲閃的速度來看,身體的敏捷度應該已經達到了極點。
如果是以這種速度搶奪魔鏡的話……
利森維恩的目光暗沉了一瞬:“你究竟是誰?”
謝利爾並沒有立刻回答,為了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他身體微微後仰,雙手反撐在自己的側後方,調整出最舒適的坐姿後,才不慌不忙的介紹起自己:“我叫謝利爾。”
他衝著利森維恩輕輕笑了笑,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隱約的狡黠:“我們見過面的。”
這話謝利爾可沒瞎說。
雖然他是在鏡子裡,但那也算是見面了。
而且不僅如此,他全身上下他都看過了,連身上有多少條疤痕都清清楚楚。
當然,這話可不興說。
“你在說謊。”
利森維恩眼中剛散去幾分的殺意,因為謝利爾這後半句話而再次湧現。
偏淺的琥珀色眼眸,本該是一種讓人感到溫柔的顏色,然而此刻,利森維恩直視著謝利爾的時候,這雙淺色的虹膜在這黑夜裡,卻更像是野獸的瞳,透著一種隨時準備絞殺獵物的兇性。
“我並不記得見過你。”利森維恩手中的騎士之劍再次對準謝利爾。
看著距離自己的鼻尖不到一個手掌距離的劍刃尖端,謝利爾眉梢微挑。
第二次了。
先是用劍刃抵著他的脖子,現在又用劍尖指著他的鼻子。
“不拔劍就不能愉快交談了是嗎?”謝利爾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說著,語氣裡還故意透著一絲陰陽怪氣。
利森維恩並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他的耐心也徹底被謝利爾耗盡。
所以他的回答,就是毫不留情的攻擊。
不過這一次,謝利爾並沒有躲閃,反而是直接用纏著繃帶的手握住了刺過來的騎士之劍。
謝利爾的武力值不高,力氣這些也只能算是中等,但是他的速度極快,身體的敏捷度已經到了一種離譜的程度。
用系統的話來說,就是謝利爾遇到打不過的對手,就可以跑,跑的誰都追不上就安全了。
謝利爾對此卻不怎麼贊同。
他為什麼一定要跑?
畢竟當一個人的速度達到極致的時候,只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抓準時機,就足以彌補其他方面的不足。
就像現在,在利森維恩因為他這猝不及防的動作而微愕的瞬間,謝利爾利用巧勁迅速踢中利森維恩手腕處的穴位,又在對方握劍的力道因為穴位的刺激而本能松怔的剎那,用那隻原本就抓著對方劍端的手,卸去了這把騎士之劍。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之間,等利森維恩意識到什麼的時候,謝利爾已經攥著他的衣領,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