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十年前把騅路推入海的,正是騅家的人。稚綺面色不悅,有心斥責,卻又罷休,只說道:“王公子多慮了。”
王傳晴搞不懂了,在他看來,話說到此處,公主應該拍案而起,怒斥騅路演的一出好戲,立馬剝奪他公主使的身份,甚至當場要將騅路抓來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可公主怎麼會這麼冷靜呢?
他又一細想,頓時明白,原來是騅路拍馬溜鬚的功力遠比自己想象的厲害,簡直像是給公主殿下灌了**湯一般,有些死心塌地的味道了!
為臣者,當冒死以諫!
稚綺不悅的臉色,反倒給了王傳晴極大的勇氣,他昂首挺胸,朗聲說道:“身言直諫,義報國恩!匹夫騅路,胸不藏點墨,腹無有韜略,更身不具半分靈氣!此等無能廢物,只可潛身縮首,苟圖衣食;安敢在殿下面前,憑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滿嘴拍須溜馬之言,做得公主使者!”
稚綺大驚,做不得聲。
王傳晴慷慨激昂,接著說道:“殿下心性善良,涉世不深,被此等宵小之徒、奸佞之人以花言巧語迷惑,實屬情理之中。他騙得了殿下,卻唬不住我!”
他雙膝著地,磕幾個響頭,又道,“殿下,今日我以死直諫,就算不要了性命,也要拆穿騅路的醜陋面目!殿下可定我罪,卻不能輕饒了騅路啊!”
稚綺哭笑不得,猛然砸碎手中茶杯,斥道:“放肆!滿嘴胡言亂語,騅少俠有無本領、我是否被騙,要你揣測?”
王傳晴不依不饒,依舊叫道:“殿下!請殿下明鑑!”
稚綺憤然起身,說道:“我念在舊日情誼上,今日之事暫且不提。你若是不能悔過自新,再無端挑撥離間,就別怪我鐵面無情,新賬舊賬一起算!”
王傳晴被侍衛架了出去,丟到街上,他愣了好久,悽慘一笑。頂子見他魂不守舍的回來,連忙問道:“少爺,這是怎麼了?”
王傳晴道:“朽木為官,禽獸食祿。我雖以死為諫,卻沒有作用。”
頂子趕忙好言相勸,又跟著狠罵騅路吳一算等人,最後說道:“少爺,你的才能毋庸置疑,騅路吳一算之流怎能和你相比?這稚綺公主,當真不識好歹!”
王傳晴聽了,嚴肅道:“頂子,你怎能這麼說公主?公主如此人物,怎麼會不識好歹?”
頂子坐立不安,來回踱步,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許久之後才說:“少爺,有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王傳晴道:“你我之間有什麼不當說的?”
頂子道:“那我就直言了,少爺聽了不要生氣。稚綺公主,怕不是什麼純真之人。”
王傳晴道:“此話怎講?”
頂子吞吞吐吐,說道:“前些日子,騅路不是來過大營麼?”
“是啊,怎麼了?”
“那日我恰好……”頂子一咬牙,道,“看到騅路和公主,在無人處做那事!”
王傳晴道:“那事?哪事?”
那是還能是哪事,自然是男歡女愛,水**融之事。頂子開了個頭,便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時間與地點確確鑿鑿,連那****都細加描述。
王傳晴臉黑如鍋底,一口白牙幾乎要咬碎。
頂子見他這般模樣,難免害怕,又說道:“這不是頂子我胡說八道,騅路這小子膽子奇大,估摸著是有古怪癖好,喜歡在野外交合,許多弟兄都撞見過。不過也是,細細想來,讓堂堂公主在野外露出羞態,的確,的確……”
王傳晴怒火攻心,一拳將座前案機砸的四分五裂,說道:“許多人瞧見過?那我怎麼沒看見?你信口雌黃,小心我現在就將你斬殺!”
頂子倉惶道:“少爺,我是為了你好才說出所見所聞,這等掉腦袋的話,我怎敢亂說?我們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