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紅，是怎麼弄的？”

聞言，黎舒窈不由抿了下唇。

見她一時沒答，顧瑾川捏著她下頜，低頭審視著那紅唇邊緣的一抹痕跡。

眉心幾不可察的泛起幾分褶皺。

黎舒窈雖然沒有抬眸對上顧瑾川的目光，但周圍漸漸凝滯下來的氛圍卻無法讓人忽視。

她眸色微動，解釋道：

“就……按了一下……沒別的。”

顧瑾川眼底的眸色又黑又暗。

指腹輕輕摩挲了下指尖的溫膩肌膚，卻沒有鬆手放開她。

反而就著這個姿勢，淡淡追問：

“怎麼按的？”

黎舒窈：“？”

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黎舒窈抬起眼皮，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索性上手，在他唇邊摁了一下。

“就這樣。”

兩人目光定定相對。

他眸中的情緒太深太濃，黎舒窈心頭無端跳了一下，她下意識看向別處，錯開了對視的目光。

隨口轉移話題：“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顧瑾川沒說話，只定定看了她剎那。

就在黎舒窈越發坐立難安的時候。

顧瑾川手臂倏然穿過她腋下，毫無預兆地將她抱了起來。

黎舒窈眼皮一跳，本能抬手摟住他脖子。

“幹什麼？”她不得不回眸看他。

顧瑾川掃她一眼，卻沒回答。

只徑直抱著她往浴室去。

片刻後。

黎舒窈被按在盥洗臺上。

或許是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

顧瑾川這次特意扯了一條幹淨的浴巾，墊在了盥洗臺上，才把她放上去。

黎舒窈看不懂他想幹什麼，直到他將擦臉巾溼水，朝著她唇角伸來的時候，黎舒窈才驟然明白過來。

卷長的鴉羽長睫垂落。

視線中，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被浸溼的擦臉巾，一遍遍擦拭著被謝昱淮摁過的那個地方。

他的動作並不重。

但卻一遍又一遍反覆擦拭。

那架勢，莫名給黎舒窈一種，想將謝昱淮留下的所有痕跡全部抹去的錯覺。

就這麼介意嗎？

空氣靜的落針可聞。

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因距離太近，彼此的呼吸都在纏繞。

黎舒窈無意識屏住呼吸，撐在盥洗臺邊緣的指尖，不自覺捏緊了身下的浴巾。

不知過了多久，黎舒窈唇角那處越來越紅、再也沒有原來一絲一毫痕跡的時候，顧瑾川才沉著眸扔掉手中的擦臉巾。

不等黎舒窈從盥洗臺上下來，男人身形先一步堵過來，扣著她後頸，直接欺身吻了下來。

黎舒窈瞳孔一縮。

剛恢復剎那的呼吸再次停滯。

而顧瑾川這次的吻，卻不如早上那般蜻蜓點水。

在兩人唇瓣接觸的剎那，他便強勢地抵開了她的唇齒。

深入其中，寸寸侵佔。

與此同時，為避免她逃脫，黎舒窈整個人被他按在了懷裡。

但顧瑾川的吻雖然強橫霸道，但他卻準確無誤的避開了她腰上的那處淤青。

幾分鐘後。

顧瑾川輕啄著那微微紅腫的唇瓣。

眸底濃稠的化不開的墨色也散去不少。

在那軟棉的紅唇上輾轉許久，稍稍滿足後，才停留在之前被謝昱淮碰過的那處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