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恨不得撬開閨蜜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窈窈!”
她壓低聲音,將結婚證合上,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會心跳紊亂猝死。
“顧瑾川那種人,是我們能招惹起的嗎?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敢去惹他?”
黎舒窈的反應,並不像南洛笙這般大。
她神色很平靜。
平靜到彷彿今天下午和顧瑾川一起領證的人不是她似的。
好一會兒,南洛笙才聽到黎舒窈說:
“如果賭一把,能徹底脫離謝昱淮的話,笙笙,我一定會做。”
卡座上,黎舒窈靠在沙發裡。
纖細的指尖按著額角,濃密的睫毛輕垂,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
南洛笙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只聽到她嗓音很輕地說:
“謝昱淮哪怕訂婚,都不肯放過我,笙笙,這兩個月來,我嘗試了無數次,卻始終沒有辦法徹底逃離他。”
說到這兒,黎舒窈自嘲地笑了笑。
頗有幾分孤注一擲的意味:
“如果和顧瑾川領證能擺脫他,這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南洛笙張了張嘴。
卻無言以對。
話雖如此……
但是,和顧瑾川領證,也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尤其,顧瑾川這個人,城府太深,在他手裡過招,不死也會褪層皮。
視線收回,南洛笙看向對面的黎舒窈,眸色複雜:“窈窈,你想離開謝家?”
黎舒窈點頭。
南洛笙沉默片刻。
想起了外面人對顧瑾川這位炙手可熱的商界新貴的評價:
有人說,顧瑾川這人過於詭譎莫測,驚為天人的面容上常常掛著疏懶又漫不經心的笑,但背後手段卻是與之截然相反的狠絕和冷厲。
三年前,在國外商圈極富盛名的顧瑾川,毫無徵兆間突然回國,並在謝氏旁系手中收復了兩家快被丟棄的子公司,
後對公司內部大換血,在極短的時間內,一躍讓其起死回生,並迅速衝至商界巔峰。
甚至成為和江城最大的龍頭企業謝氏集團相匹敵的存在。
而他本人,也以這般神話的方式,強勢躋身江城權貴之列。
而說起謝家,就又牽扯出一場豪門秘辛。
謝家是江城權勢最大的頂級豪門,在過去的二十六年裡,所有人都知道謝家只有一個獨子,那便是早已被定為謝家繼承人的謝昱淮。
可就在兩個多月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訊息,說顧瑾川是謝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這件事一出,整個江城譁然。
所有人都知道謝家董事長是出了名的寵妻,為了不讓自己妻子受罪,當年都沒捨得再要第二個孩子,生下第一個孩子後,謝董事長就去做了結紮手術。
現在突然冒出來“私生子”這麼一茬,大家自然不信。
可謝氏集團卻沒有澄清此事。
反而保持了沉默態度。
眾人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這件事風波越鬧越大,就在網上輿論達到巔峰、在所有人幾乎都預設了顧瑾川是謝家的“私生子”時,
當事人顧瑾川卻甩手扔出兩份親子鑑定。
一份是和謝父的,一份是和謝母的。
兩份親子鑑定上,都明明白白的證明著顧瑾川的身份——
他才是謝家真正的孩子。
這一翻轉,頓時讓謝昱淮的身份變得尷尬起來。
網上的風波也變得微妙。
本著‘好事做到底’的原則,當事人之一的顧瑾川,在所有人猜疑納悶的時候,十分‘好心’的再次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