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謝昱淮別墅中的濃郁酒氣依舊未散。
真皮沙發旁,謝昱淮屈腿坐在地上,手中是半瓶未喝完的酒。
旁邊地毯上,是四五隻空酒瓶。
男人靠著身後的沙發,眼皮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暗紅與沉冷。
冷冽的眉心皺起,薄削的唇緊抿,握著酒瓶的手背上青筋鼓動。
男人呼吸沉且慢,看不出是醉還是醒。
上午九點。
窗外大片陽光灑落進來,驅散了室內的黑暗。
靠在沙發上的謝昱淮鬆開了手,酒瓶砸落在地毯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眼皮抬起,血絲明顯的雙眸緩緩睜開,眼底幽冷一閃而過。
他扯下領帶,撐著沙發直起身,看也沒看地上七零八落的酒瓶,攥著旁邊的手機便出了門。
別墅外司機全天在外等待,謝昱淮出來後,徑直去了車。
車後座,男人眼眸緊閉,嗓音嘶啞,喉頭滾動,五個字如在沙礫中擠出:
“去‘錦榭’庭院。”
司機微微一怔。
什麼都沒說,快速發動車子去了‘錦榭’。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錦榭’外面。
謝昱淮大半思緒都被酒意侵佔。
因此並未發現,偌大的‘錦榭’,今日連個值守的保鏢都沒有。
在門口下車後,一直到中央別墅,像是進了一片無人的別墅區。
十幾分鍾後。
謝昱淮來到中央別墅外面。
大廳近在咫尺,他並未多猶豫,徑直朝裡走了進去。
而大廳中。
正對著門口的沙發上,兩道人影交疊。
顧瑾川破天荒地沒去公司。
男人散漫坐在沙發上,長腿隨意屈起,冷白手指堂而皇之地掌控在女子痠軟無力的腰肢上。
黎舒窈被他一拽,身形不穩,直直朝著他懷裡撲去。
為了穩住身影,她下意識用膝蓋撐在了沙發邊緣上,顧瑾川扣在她腰上的手,不知何時握住了她腿彎。
稍微一帶,便將人整個抵進了懷裡。
黎舒窈手肘一軟,身體嚴絲無縫跌在他身上。
她手搭在他肩上,腰肢微微用力,想直起身。
“你……你別按。”她聲線有些不穩,尤其在顧瑾川故意捏著她後腰時,黎舒窈聲線中多了不少顫音。
她低頭往下看去。
這個姿勢很是羞恥。
就像她對他主動投懷送抱,還是她強迫著讓他抱的那種。
“一大清早……你抽什麼風?”
黎舒窈身體往後撤,想從他身上起來。
顧瑾川氣定神閒看她,手臂紋絲不動箍在她腰上,任憑她怎麼扯都不放開。
黎舒窈別無辦法,停下掙扎,輕蹙著眉對上他目光。
“顧瑾川,你幹嘛?”
男人語氣悠閒,漆眸浸出幾抹興味,漫不經心出聲:
“我記得,昨天窈窈說喜歡這種姿勢,不如現在再說一次。”
黎舒窈氣息霎時窒了兩分,
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口氣。
她唇角抿起,冷眸看向顛倒是非的某人。
昨天她是心甘情願說的那兩個字嗎?
要不是他變著法的欺壓她,她會說喜歡這種讓人面紅耳赤的姿勢?
見她不說話,顧瑾川不急不慢地捏了捏她腰肢。
“老婆怎麼不說話?還是說,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窈窈需要好好回想?”
怕他再說出什麼帶顏色的話,幾乎在他話音落地的剎那,黎舒窈便立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