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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真有意思。”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真的很喜歡他們兩個老人家。

“可不是嗎？”他挑眉。“他們若不是那麼有意思，就不會要我像個女孩子一樣整天和拼布為伍，還叫我要忍耐。”

說來說去，他還對小時候被迫幫忙做拼布的事情念念不忘，看他的表情，齊絮飛不禁又笑了出來。

“我很喜歡你的父母，人很好。”她直覺地說。

“謝謝，他們也很喜歡你。”馬季彌代父母向她道謝。

“你怎麼知道他們喜歡我？”每個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她也是，但她寧可聽實話。

“從他們的眼神。”馬季彌如此答道，而她瞭解他的意思，他的父母看她的時候，眼神總流露出暖意，證明他們喜歡她。

“面好吃嗎？”他突然問。

“好吃。”她點頭。“剛剛那盤義大利麵，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義大利麵，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它的滋味。”

“好吃就好。”他拿起香菸，吸了一口，將視線調回前方的風景。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給人一種遺世的錯覺，除了風尚在動以外，一切都沉睡了。

“打電話回紐約了嗎？”

她才想問他在想什麼，他反倒先問她。

“還沒，晚點再打。”她搖頭。

“還真稀奇。”他靠著陽臺，轉身笑道。“我記得你一向都是迫不及待想接觸你的工作，今天倒很悠閒。”

“因為考慮到時差問題，所以……”她尷尬的解釋，但是他的眼神擺明了不信。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經意瞄到他手錶上的螢光指標，顯示現在是晚上九點。

紐約和臺灣時間相差十二個鐘頭，也就是說，紐約現在是早上九點，已經是上班時間，難怪他會調侃她。

“你剛剛在想什麼？”她想起她之前的疑問。

“什麼？”他停下抽菸的動作，望著她。

“我來之前。”她解釋。“我還沒出現之前，看你想事情想得好入神。”結果被她破壞。

“哦，原來你是在說這個啊！”他總算會意。“其實也沒什麼。”

他專注地看著遠方。

“我只是在想，或許我應該時常回來。”陪伴家人。

“嗯，這話我贊成。”她急忙點頭。“你的家庭這麼溫暖，不時常回來放鬆自己，太可惜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說得有理，但你自己又如何呢？”他忽地反問她。“什麼時候你才要放鬆自己，不再滿腦子工作？”

齊絮飛沒想到馬季彌會突然這麼問她，一時愣住，答不上話。

“好好想想。”馬季彌用手背輕碰她的臉，另一手熄掉手上的香菸，和她擦身而過走出陽臺。

“晚安。”他禮貌性與她道別，一邊端起空盤子把門帶上，齊絮飛還在發呆。

好好想想。

她碰碰自己冰冷的臉頰，上面彷佛還留有他手指的觸感，她的臉不自覺地紅起來。

什麼時候你才要放鬆自己，不再滿腦子工作？

……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此刻腦子裡面並沒有裝下任何工作，反而都是他惱人的身影。

她的呼吸……好象開始紊亂了。

真糟……

第五章

次日早晨，太陽越過遠處的山頭，高掛在天上。

如同黃金般的陽光，夾雜著絢麗的光譜，呈放射線狀地照耀著山谷。大地醒了，牛群也醒了。經過一夜的休息，萬物皆在晨光中慢慢恢復生氣，宣告白天的來臨。

許是連日來過於勤奮工作的關係，即使陽光如此耀眼，齊絮飛仍然在一室陽光的照耀下，睡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