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位高權重者的必要條件,有時甚至是不利的條件,畢竟,擁有完美的外形教人難以相信他也有卓越的能力。
可是,當他如此近距離的打量著這被時代雜誌推舉為“最有能力改變世界的百位大人物”中前幾名的男人時,他發覺自己一點也不敢小覷他的能力。
因為,他竟看不透龍原濤這個人,以他用自用直升機將他帶來的行動看來,他應該非常重視這名受到槍傷的美麗女子,可是自始至終,他只是面無表情的佇立在一旁。
“醫生,謝謝你,讓我送你出去。”左藤畢竟跟在龍原濤身旁許多年,或許仍然摸不透他的心思,但總還能猜得著幾分。
當龍原濤不動聲色時,並不表示他不在乎,而是他從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他的心緒;當他的內心愈脆弱,他那如黑夜的保護層便會升起,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也因為如此,讓他“暗皇”的威名遠播。
左藤在送醫生出去前,眼光和龍原濤的在空中交會了一下。
“找出主謀者!”龍原濤的眼睛如此命令著。
左藤的頭微點了一下,便帶著醫生離開秋葉閣,並且細心的帶上拉門,留下龍原濤和尚未甦醒來的宮律。
一等所有的人都離開後,他像是一下子被抽掉全身的力氣似的坐在宮律的身旁,凝視著她那略顯蒼白的臉色。
他現在所感受到的就是當年他父親看到竹宮櫻子的感覺嗎?如果這就是他父親的感受,那他總算能明白,為什麼竹宮櫻子一死,他的父親便會鬱鬱而終。
在他初看見全身是血的宮律時,他還以為她的傷是傷在胸口,不然為何他胸口的疼痛幾乎要殺了他?
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開她,這輩子都會和她糾糾纏纏。
如果這樣的情感是龍原家的詛咒,那他認了,如果系在他和她之間的只有恨意,他也認了,可他絕不會讓她離開他!
“恨我吧!如果這是惟一能讓你留在我身邊的方法的話。”他握住她的手輕貼著他的臉頰,那冰冷的觸感,像針一般紮在他的心口上。
“我不恨你……”宮律的聲音低啞的響起,在他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就醒來了。
她想把手抽回來,可是,龍原濤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不恨我?”他的聲音裡有一種令人不易察覺的急促感。
“過去的早該讓它過去,那一夜只是片段的記憶,其餘什麼也不是。”宮律面無表情的說。
“片段的記憶?你稱那一夜只是片段的記憶?”他之前強作的冷靜在此刻全然崩潰,他的唇憤怒的壓上她的,似乎想借此喚醒她的熱情、喚醒她那一夜的記億。
宮律不自覺的想躲開他,可他的唇一點也不放鬆,仍是緊緊的貼上她的。
她似乎嚐到自他口中傳來的心痛和苦澀。他的霸道確實令她想反抗,但他的苦澀卻化去了她所有的力量,讓她不再反抗的任由他像是要將她揉進他體內般用力的擁著。
“那一夜是一個錯誤,我怎麼會以為只要再和你過上一夜,我就可以把一切都遺忘了呢?”宮律輕聲嘆息。
“你和我上床就只是為了忘掉我?”龍原濤的身子一僵,有千百次他猜測著她這樣做的原因,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理由。
“這是什麼?以毒攻毒嗎?要讓腐爛的傷口痊癒的方法就是挖掉它嗎?”他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些話。
“痛……”宮律倒抽一口氣,盛怒下的他,扯動了她肩上的傷口,一陣火熱的燒痛又在她的肩頭爆開。
“該死的你!我不會讓你就這麼忘掉我的,除非我死!”
他的話像是一顆炸彈,猛烈的在他和宮律之間炸開,霎時四周一片靜寂,只有龍原濤低沉的呼吸應和著在此刻分外清楚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