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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頁

書元洲又仔細地看了一眼白禮,沒看出什麼異常,而後也轉身出了殿門。

白禮手心抓著小果子,炸立的汗毛開始簌簌下落,整個人宛若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他知道,這一關若是沒有意外,是過了。

他的木掉的感官又開始逐漸回來,手中抓著風如青給的果子,他幻想著自己抓著的是鳳如青的手。

膝蓋的劇痛,臉上被汗水浸透傷處的刺痛,都在不斷地提醒著他,他還活著,他應該很快,就能再見到鳳如青。

比他想像的要容易一些,太后看起來在來這裡之前,便已經做好了決定選擇他。

白禮抓著小果子按在自己的胸口,在這敗落的,漂浮著煙塵氣味的宮殿內,劇烈地喘氣。

若是他沒有料錯,八皇子那邊出了事,或許是死了,或許是八皇子那邊太后的手已經夠不到了。

現在他是唯一的選擇,殘與不殘,太后應當也沒得選了。

白禮在殿中呆了許久,太醫來為他診治。

他膝蓋上腫得老高,青紫淤痕看上去很可怖,需得敷上好多天的藥。而臉上的傷,白禮並不許太醫上手,也是開的藥。

然後他便被人半拖半架著,順著皇宮後巷的小門,送出了宮,送到了行宮。

他身邊伺候的婢女從兩個變成了八個,事無巨細,吃食也是真真正正的皇子規格。

他緩了兩天,才能下地緩慢行走。送來的藥,白禮從不問是什麼,喝的和敷的都很仔細地給自己用了。

他屋外守著的侍衛,看見的看不見的都有很多,白禮被軟禁起來,除特定的活動範圍,根本哪也去不了。

他心急如焚,卻也只能每天試探著走遠一些,看看有沒有人攔著他。

他的衣食住行,包括每天晚上睡多久,都有人向宮中報告。

皇帝死去了這麼久,朝中兩大勢力鬥得你死我活,屍首在宮中被冰鎮著都要變質了,卻還在秘不發喪。

白禮被太后命人接著去宮中見過一次聖真皇帝的屍體,也就是他的父皇。

白禮對他沒有任何親近的感覺,有的全都是無邊恨意。

父子兩個第一次見面,沒成想是這種場面,白禮覺得諷刺之餘,控制著想要鞭屍的衝動。

半月左右,白禮的身體逐漸好轉,膝蓋上的傷不跪著不怎麼影響行動,臉上的傷處也結痂。

他也第一次試探著,帶著僕從從行宮的大門走出去。沒有人攔著他。

宮內,空雲正焦頭爛額。

她的人屢次被打壓,沛從南簡直找死,竟去籠絡八皇子母妃氏族。要不是有沛從南撐腰,那個賤貨哪敢對著她不恭不敬!

若不是直接殺生,讓她遭到天罰迅速衰敗,而書元洲到如今並不肯為她出手,八皇子那個奶娃娃,哪能活到今天威脅她的一切!

決不能讓那個奶娃娃坐上大位。沛從南攏了大權,焉有她的活路?到時她的轉生歸一陣也再難成!

空雲伏案抱著自己欲裂的頭。接到白禮出行宮的訊息,她的面色更加沉鬱,哪有半點少女模樣。

她眉心擰出豎紋,半晌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是要在這個當口上做什麼!」

「命侍衛不要跟太緊,暗衛盯住,」空雲對著跪地的屬下說,「你去親自跟著他,若他膽敢接觸沛從南的人,就地誅殺!」

沒了帶著皇室血統的人又如何,聖真皇帝血脈死絕了,不是還有元貝王一脈,過繼就好啊!

一個不夠就兩個,反正羅炎帝兒孫多如狗,一個一個地來啊!

空雲頭疼得直朝著桌子上撞,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腐朽氣息。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修煉邪術無以為繼,便會反噬。

她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