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島,地位在祭司之下就是修道士,共有十七名,其中有九名是在島上山峰各處觀察天地變化的隱居者。代表他們幾位的人開口說道:
“我們無法在全島各處一一細查,此乃勿用置疑之事。權杖之祭司您可以用魔法察看整個月島的各角落,為何您不這麼做呢?”
戴斯弗伊娜坦白地點了點頭,答道:
“當然,本祭司已經使用魔法察看過。不過,因為有某種未知力量或物質將他阻隔開來,使我無法看出他的所在。”
“島上竟有權杖之祭司不知道的力量存在?這倒是前所未聞之事。”
此時,從他旁邊插進來一個說話聲:
“怎麼會沒有?聽說那孩子進到月島時帶的那把怪劍,擁有某種特異的力量。”
戴斯弗伊娜轉過頭去。聲音是從修道士之中傳出來的。這個人嘴角似笑非笑的,正在等著聽回答。戴斯弗伊娜看著他,沉著地問道:
“斐爾勒仕修道士,請問你是從何處聽到有這種事?”
斐爾勒仕慢慢地從位子上站起來。他有一頭和他長子一模一樣的紅色長髮,身材非常地高大 。與他那下半身已快全廢的親哥哥比起來,簡直就是強烈的對比。他的名字就是“巨人”的意思。
“我兒子和他打鬥過好幾次。他說那孩子的劍擁有非常特殊的力量,所以他才無法打贏。” 原本身體稍微前傾、低著頭坐著的奈武普利溫猛然抬起頭來,將目光投向這個人。賀托勒和達夫南之間的事早已在去年夏天就協議好要三緘其口。那時候賀托勒的父親斐爾勒仕當時也在場。而且……達夫南一次也不曾使用冬霜劍和賀托勒對打過。如今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趁著對達夫南不利的情況下,故意違反約定,在眾人面前說這種話,他究竟想做什麼?這樣下去不行。
“本祭司從未聽過此種傳聞。斐爾勒仕修道士,你相信孩子之間打鬥時在氣憤之下說出的言語嗎?”
戴斯弗伊娜的聲音如同大理石般冰冷僵硬,有幾個人知道她用這種語氣就是在責備對方。斐爾勒仕也因而提高了他的語調,說道:
“呵,您這是什麼意思?雖然賀托勒是我兒子,但他不是那種會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而胡言亂語的人。就我所聽到的,那把劍發出像冰一樣的氣息,把周圍四處都變成冬天景象……而且聽說那把劍還會自己變換形體!”
戴斯弗伊娜只動了動嘴唇,露出微笑,說道:“看來斐爾勒仕修道士你從兒子那裡聽到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本祭司原本以為賀托勒只對劍術感興趣而已。”
周圍的人覺得啼笑皆非,有些騷動了起來。因為至今發生的事全都被視為秘密,所以在他們看來,斐爾勒仕修道士的這番話等於像是兒子作夢的內容。
“哼,您的意思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麼現在發生的事您做何解釋?達夫南那小子拿著劍消失了,連權杖之祭司您也無法用魔法找到他?他會不會是避開守林者們的視線,越過森林到達乘船碼頭,連駕船也不會就逃出島外去了?還是他又像上次那樣,跑到全是峭壁的北海岸, 掉到水裡去了?”
最後那句話分明就是把伊索蕾也扯進來一起指責。可是伊索蕾不帶任何表情地坐著,紋絲不動。
只有斐爾勒仕的宏亮聲音繼續響著:
“所以我想要問您,為何事情都已經傳到我耳中了,掌管視察島上所有事務的權杖之祭司您會不知道呢?是不是因為年邁,就怠忽祭司職守?還是因為私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請不要隨便胡言亂語!”
說這句話的人是在另一邊突然舉起左手的衣袖之祭司培特萊。戴在她手腕上的一圈寬臂套上的大顆銀色寶石閃爍了一下。
“明知侮辱祭司是重罪,還如此出言不遜?請不要講一些廢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