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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弗洛伊德決定試作一項簡單的實驗;他站在板塊和太陽之間,然後在那光滑的黑饅上找尋自己的身影,竟毫無蹤跡。曬在板塊上的強光至少有十個千瓦;如果它裡面裝有任何東西,一定已很快煮熟。

“多奇怪。”弗洛伊德心想,站在這兒看著這個一一這件東西——自從地球上開始冰河期以來第一次見到陽光。他又琢磨起它那黑顏色;當然在吸收太陽能上是最理想的。但是,他馬上打消這種想法;因為誰會發昏到把一件太陽能動力裝置埋在二十英尺的地下呢?

他抬頭看了看在晨光中開始虧損的地球。在那六十億人中只有幾個人知道有這一發現;這新聞最後釋出時,全世界將會怎樣反應呢?

弗洛伊德還沉湎在這些遐想中,突然他頭盔中的喇叭發出一聲刺耳的電子尖叫,好象是一個負荷過重、嚴重歪曲了的時間訊號。他本能地試圖用裝在宇航服裡的雙手來堵上耳朵;接著他醒悟過來,開始焦急地摸索收音器上的接受控制。他還在亂摸時,又有四聲尖叫在爆發;然後出現了令人寬心的沉寂。

在坑裡四面,人們都以驚呆了的姿態站著。所以,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裝置出了毛病,弗洛弗德對自己說;大家都聽到了那幾聲電子尖叫。

經過三百萬年的昏夜之後T·M·A·-1又迎接了月球上的曙光。

遠離火星一億英里,在人跡從未出現過的寒冷孤寂的地方,宇宙遠航79型監聽器在錯綜複雜的行星軌道間飄蕩。三年來,它毫無差錯地完成了任務——這是設計它的美國科學家、製造它的英國工程師和發射它的俄國技術員的功績。它輕巧如蛛網的天線篩選著往來的無線電聲波——無休止的噼啪聲和噝噝聲,帕斯科爾(帕斯科爾(公元1623——1662),法國哲學家、數學家、物理學家。)在一個更單純的時代中曾天真地稱之為“太空中的靜寂”。電磁波探測儀記錄著和分析著來自銀河系或更遠的宇宙射線;中子和X射線望遠鏡觀測著人眼永遠看不見的奇異星體;太陽向著圍繞它旋轉的行星噴射出時速百萬英里的稀薄等離子流,磁強計測量著這種太陽疾風和旋風這一切,還有許多其他情況,都被宇宙遠航79型監聽器耐心地記錄下來,儲存在它的水晶般清澈的記憶中。

它的一根天線——現已司空見慣的電子奇蹟——總是指向離太陽不很遠的一點。如果肉眼看得見,每隔幾個月就能看到它的遙遠目標是一顆明星,緊隨著一個較為暗淡的伴侶;大多數時間,這個伴侶總消失在耀眼的陽光中。

每隔二十四小時,監聽器向遠離的行星地球發回它耐心蒐集到的情報,並簡潔地壓縮成五分鐘的脈衝。在一刻鐘以後,以光速行進的脈衝就可到達目的地。

自從差不多五十年前第一批衛星進人軌道以來,數以十億乃至百萬億計的情報脈衝已經從宇宙中發回,全都儲存起來,以備他日促進知識之用。

這時,宇宙遠航79型監聽器記錄下一件奇事——在整個太陽系裡迴盪著一種輕微而明顯的干擾,完全不同於過去所測到的任何自然現象。它自動地記錄下方位、時間和強度;幾小時後把情報傳送回地球。

每天圍繞火星旋轉兩週的M—15軌道衛星也記錄、傳送了同一情報;還有在黃道平面上方緩慢運轉的二十一號高傾斜探查器;甚至還有五號人造慧星,它這時正飛向冥王星以遠的寒冷空際,沿著一條要一千年才能到達其另一端的軌道。全都記錄了干擾儀器裝置的這一次特殊爆發的能量;也全都依次自動地送回遠方地球上的記憶裝置。

分別來自相距好幾百萬英里、各有其獨立軌道的宇宙探測器,這四組特殊訊號之間有何關聯,計算機也許永遠覺察不到。

但是,在美國戈達德的電磁波預報員看到早晨的彙報後,立即知道過去二十四小時裡在太陽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