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扶好,輕輕地放下來,重新將她壓到身上。
進入的時候,裴若塵閉上了眼睛。
賀蘭悠一聲驚呼。
淚水越發不可收拾,決堤一樣。
他擁著她,緊緊的,撫摸。
賀蘭悠一面哭著著,也緊緊地摟著他,跟隨著他的動作,迎合。
呼吸聲漸重,瀰漫著所有的視聽。
可是,沒有呻-吟,呻-吟被咬在牙齒裡,在齒縫間遊走不定,就是無法,衝破那緊抿的唇。
外面夜色更濃,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刻。
……
……
……
……
窗外,有一隻土撥鼠好奇地傾聽著。
最後,它聽到一聲奇怪的嘆息。
滿足的,不滿足的,悵然的,不明意義的嘆息。
於是,一切歸於沉寂。
而東方,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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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終於進宮了。
一大清早,裴若塵便侍立在客棧門口,安靜地等著鳳九的出現。
過不一會,鳳九與賀蘭雪同時出現在門口。
見到賀蘭雪,裴若塵不覺多驚奇,只是有點不解:明知天朝正在通緝他,他何以還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
“他就是我的藥引。”鳳九微微一笑,解釋道:“救治太后,要用一至孝之人的血做藥引,而那人,又必須是她的親生骨肉,想來想去,還是三皇子殿下最適合。”
裴若塵低低垂眸,淺笑問:“難道陛下和賀蘭欽大將軍,便不是至孝之人了嗎?”
“裴大人以為呢?”鳳九並不直接回答,只是疏疏地反問了一句。
裴若塵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伸臂一引,指了指面前停放的轎子。
鳳九與賀蘭雪相繼鑽進轎子裡去,賀蘭雪走到轎門口,突然抬起頭,望了望樓上。
他離開的時候走得很輕,伊人沒有被吵醒,依舊在夢境裡。
他已經安排易劍:待伊人醒來後,送她回伊府,探望一下她的父母,好不容易回趟京城,賀蘭雪可不願意伊人真像天生地養的孩子一樣,她也是有父母的,雖然父母不仁,好歹重見了,他們也會疼愛她的。
賀蘭雪現在,只希望很多很多人一起疼愛伊人,別讓她孤孤單單的。
“裴大人,我進宮的時候,你能不能護衛伊人的周全?”再怎麼說,這裡也不是他賀蘭雪的地盤了,想了想,賀蘭雪還是交代了一句。
裴若塵也順勢抬起頭,看了看臨街的那個房間。
伊人所在的房間。
只瞟了一眼,他又極快地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了一聲:‘可以’,然後招手,向旁邊的親衛小聲地叮囑了幾句。
神色平靜至極,彷彿伊人,真的只是一個不相關的人。
賀蘭雪這才放下心來,鑽進轎子,在大隊人馬的簇擁下,浩浩湯湯地朝宮殿走去。
……
……
……
……
轎子從偏門抬了進去,賀蘭雪掀開窗簾,看著眼前熟悉的紅牆青瓦,心中一動,說不上是懷念還是唏噓。
這是他長大的地方,他曾在這曲曲折折的迴廊裡奔跑玩鬧,而太監宮女們,則舉著燈籠,在後面大呼小叫:三殿下!別跑了!三殿下!別跑了!
他在這裡學習,在這裡聆聽父王的教導,也在這裡,與兩位哥哥們一同習劍一同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