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得到訊息後,也不再敢將伊人明目張膽地留在內殿裡,恰好夏玉又嚷嚷著在這裡呆膩了,要出殿走走。
他將伊人草草地偽裝了一番,裝成自己的隨身小廝,然後封了她的啞穴,在大搜尋之前,帶出內殿。
可皇宮卻已經戒嚴了,雖然離開了那四大殿,卻沒辦法帶出冰宮。
柳溪躊躇了一會,突然瞥到皇宮西角一個略顯陰冷的地方。
前面防衛森嚴,來來往往的人神情凝重,卻與搜尋伊人的侍衛們不同。
“那是什麼地方?”柳溪問。
“哦,地牢。”夏玉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賀蘭雪就在這裡面。”
“你真的確定賀蘭雪在這裡面?”柳溪冷冷一笑,“冷豔可是對賀蘭雪情深義重,你若是真的相信她捨得將自己的心上人丟進大牢,那你就是蠢驢。”
夏玉勃然大怒,他一把揪起柳溪的領口,怒道:“你說什麼!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別以為父侯寵你,你就敢為所欲為!”
“那你敢不敢進去看看?”柳溪的神色依舊冷淡,聲音更是清冷。
夏玉憤憤地鬆開他,小臉漲得通紅,鬱郁道:“自然敢,我相信女王絕對不會欺騙堂堂天朝使者!”
柳溪沒有理他,只是將目光移到地牢處。
夏玉已經撩起衣襬,往地牢的方向大步走去。
柳溪則抓起伊人的手腕,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伊人口不能言,身體發軟,只能乖乖地跟著柳溪走,可是他們方才的對話,她卻實實在在聽進耳裡了。
原來阿雪在裡面。
伊人望著遠處地牢黑洞洞的入口,一陣莫名悸動。
那個地方,是不是很黑很冷?
99。041與阿雪共處一室(二更)
“夏侯的這個兒子,果然和草包一樣。”柳溪望著夏玉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感嘆了一句:“尤主管還指望著夏侯幫我,只怕夏侯,也遲早栽在這個草包兒子身上。”
伊人看了他一眼,柳溪的臉上有種嘲弄的笑。
卻不知是在嘲弄夏玉,還是在嘲弄自己荒謬的身份和任務囡。
夏玉已經走到了地牢門口,外面巡邏的守衛聚攏來,夏玉要求進去看賀蘭雪,眾人自然不準,夏玉又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雙方越爭越兇。礙於夏玉的身份,那些侍衛雖然無奈兼憤怒,卻不能將他怎樣,只能一層一層地通報上去,地牢門口一陣喧譁。
柳溪便在最混亂的時候走了進去,他從旁邊輕巧地繞到門口,前面剛好有人轉過身來,看見他,柳溪朝那人微微一笑,嘴唇微張,吐出一口細針來,那人中針,哼也不哼地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圍著夏玉,那個倒下的人無關緊要,也沒有引起眾人注意。
柳溪緊了緊伊人的手腕,閃進了地牢。
剛一進去,便有股濃濃的水氣撲面而來。
人像置身冰窖一樣,寒冷刺骨。
“地牢下面一定有水牢。”柳溪淡淡道:“如果冷豔真的捨得將賀蘭雪關押在地牢裡,一定會將他關在最寒冷的水牢裡。鯴”
說著,他轉過身,看著伊人,笑道:“讓你與賀蘭雪作會伴吧,即便他們要搜查地牢,也絕對不會搜到賀蘭雪那裡。”
最厲害的囚禁,並不是將人關押這麼簡單,而是孤立他,讓他在寒冷的、陰暗的黑牢裡,不能說話,不能思考,不知道今夕何夕——徹底地孤立與寂寞。
柳溪知道一些冷豔與賀蘭雪的往事,由此,自然相信冷豔會用最決絕的方式對待賀蘭雪。
伊人還是無法說話,只是地牢裡寒氣入骨,她打了一個寒戰,抖抖索索地跟在柳溪身後。
柳溪似乎對地牢的格局很熟,他輕巧地躲開了裡面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