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將你踢到這裡來的?”
伊人很認真地歪頭想了想,然後慎重搖頭:她可沒得罪柳色。
可
是伊人臉上的認真,已經讓賀蘭雪大笑起來。
“好了,我們不說以前的事情了,反正接下來的時候我們要相依為命,得找點好玩的遊戲才行。”賀蘭雪一面說,一面望天思考著:“你又不會說話,總不能一直聽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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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黑牢裡關了七天的賀蘭雪徹底憋壞了。
他可以不怕嚴刑拷打,不怕風言風語、不怕世人詆譭、甚至不怕至親的背叛,可是,卻怕極了這安靜,整整七天,在這個黑糊糊的地牢裡,低頭,只能看到黑得不見底的水面,耳邊唯一的聲響,是流水的滴滴聲。不知道今夕何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怎樣,他就像被徹底遺忘在世界盡頭,冷酷邊境一般。
所以,對於這個憑空掉下的小廝,賀蘭雪很珍惜,他已經琢磨著怎麼和他玩了。
反正,他只有不足半月的生命。
賀蘭雪對生命,有一種賭徒的情節,如果免不了一場賭局,他也能豁達看待。
所以,伊人現在眼中的賀蘭雪,沒有絲毫著急的樣子:與世隔絕的幾日,讓賀蘭雪的嘴唇周圍長了一圈青匝匝的鬍鬚,讓他從前過於美豔的容顏,多了一份挺可貴的陽剛之氣,卻不覺滄桑——只因為他的眼神透出一股狡黠的孩子氣,也不知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伊人眨眨眼,突然有種挺不祥的預感。
果然,賀蘭雪的嘴角翹了翹,若無其事道:“你會不會泅水?這樣吧,我們比賽:這水底有很多骷髏頭,我們一起下去,在一百聲之內,誰摸到的骷髏頭多一些,誰就能使喚對方為自己敲背捶腿,好不好?”
聽說水底全是骷髏頭,伊人的臉都嚇綠了,哪裡還敢下水。
何況……
這個遊戲貌似很無聊……
“你沒興趣?”賀蘭雪湊近看了她一眼,然後咧嘴笑道:“那你就算自動棄權了,所以,你輸了,趕緊給本王敲敲背、捶捶腿!”
他說得那麼歡欣鼓舞,伊人卻只是微微一哂,看孩子一樣看著他。
“不準抵賴!”見伊人沒有動的打算,賀蘭雪三令五申了一番,然後靠到伊人身邊,將腿伸了過去,架在伊人的膝蓋上。
伊人無法,只能捏起拳頭,在他腿上胡亂地敲了起來。
賀蘭雪則偏頭看她的表情,看了一會,他冷不丁地說:“你的眼睛,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伊人詫異回頭,盈盈地望著他。
賀蘭雪的身體往前傾了傾,手指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撫上了伊人的眉眼。
剛才還作張作智的臉,突然沉靜下來,賀蘭雪細細地看著,細細地,從她的眉角,劃至她的眼瞼。
“原來世上還有第二個人擁有這樣的眼睛,就像從雪山深處走來,從來沒有受到汙染一樣。”賀蘭雪說著,終於鬆開手,神情重新變得咋咋呼呼,他連聲催促道:“喂,喂,喂,不要停,繼續捶!”
伊人怔怔地回頭,又是一陣亂敲,賀蘭雪則用手臂枕著頭,倚靠著牆壁,閉著眼很享受的樣子。
伊人初時亂捶,慢慢地,頻率慢了下來,她偏過頭看了看賀蘭雪:賀蘭雪似乎已經舒服得睡著了,眼睛輕輕地合起,面目安詳,挺直的鼻子投出一個可愛的陰影,映在臉頰上,陰影輕晃,水晶般瀲灩脆弱。
伊人停下動作,她的屁股朝賀蘭雪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