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鳳九便往來路走去,伊人則站在原地,怎麼也不肯挪動。
“你不回去嗎?”鳳九走了幾步,回頭問她。
“不回去。”伊人搖頭道:“我還是想找一找看——即使徒勞無功。”
鳳九也不說什麼,笑笑。灑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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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獨自一人在草叢裡站了會,然後沿著河岸,繼續朝前走著。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也許這樣一直一直走下去,就可以找到他。
夜風清涼,有點寒意了。
她就這樣一直走,走到東方漸白,前方隱約有了村莊的痕跡,而最初的起點,已經遙遙不可望。
視線外,有漁民早起,正踏輝而出。
……
……
……
……
容不留的府邸一夜被圍。
深寂無人的大街上,御林軍輕巧整齊的腳步聲,踩著夜色,鬼魅一般來到了太師府的四周。
然後,一人上前,叩響了太師府的大門。
睡眼惺忪的門房上前開門,還未出聲,只覺喉嚨一涼,他睜大眼睛,困惑地看著面前冷硬的軍士,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血染紅了門楣。
那率先衝上去的軍士朝後面打了一個手勢,後面的御林軍潮水般洶湧而無聲無息地湧了進去,太師府一陣靜謐,偶有巡夜的人,剛發現一點端倪,便被人割破喉嚨,叫喊音效卡在喉嚨裡。
容不留就這樣被堵在了臥房門口。
可畢竟是做過太師的人,在經過短暫的驚愕後,容不留坦然道:“我要見陛下。”
“陛下說了,他不想見你。”為首的軍士冷冷地一口拒絕。
“難道他不想知道,天朝真正的內奸是誰嗎?”容不留還算鎮定,他低聲說。
“太師,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軍士突然踏前一步,往房內引臂一伸。
容不留憂鬱了一下,轉身走回房內。
那軍士緊跟其後,進去後,他順手合上了房門。
“到底什麼事,陛下是不是私下有話對我說……”容不留聽見聲音,一面轉身,一面這樣問道。
可等他看清楚後面的景象時,剩下的話,則全部卡在了喉嚨裡。
那軍士已經亮出了兵刃,長劍,森冷,殺氣騰騰。
“陛下……”容不留滿語困惑。
“裴大人讓屬下問候太師。”軍士冰冷地回答道:“裴大人說了,是太師先出賣他的,也由不得他無情了。”
“裴若塵……你是裴若塵的人!”容不留眼中的困惑,轉眼變成了驚怖。
“對不住了,太師。”軍士眼底一寒,長劍揮來,外面的人只聽到一聲慘叫,過了一會,御林軍的統領走了出來,向眾人平靜地宣佈道:“容太師已經畏罪自殺了。”
底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異言。
現場很安靜。
統領繼續道:“太師府的其餘人,也被叛軍滅口,我們來遲了。”
他的話音剛落,心領神會的御林軍立刻行動,太師府,一夜喋血,到黎明前,他們離開之時,空氣裡,全是稠稠的血腥味。
無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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