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那妹姐被抓進去了,我搬出來逃難的。房租我會按時付給你,你別干涉我的生活就成。你要是有需要你言語,看在你肯收留我的份上,給你打折!”
我目瞪口呆,因為我沒有想過,我一個文化人會跟一個*住在一起。不過,後來我發現文化人跟*之間也存在著某種微妙的相似之處。比如,我總是在深夜伏案寫作,而她則是徹夜不歸地辛勤工作。文化人跟*大約可以統稱為“夜間工作者”了。
值得慶幸的是她很尊重我,一直沒有帶男人回來過夜,我得以安心寫作。實在沒有靈感的時候我就出去滿大街溜達,口袋裡有點小錢時就隨便找家小酒吧喝酒,跟一群所謂的文化人聚眾胡侃。有時也會遇見她風情萬種地勾引男人,我都假裝沒看見。
在隨後的好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真的做到了互不干涉。她“大姨媽”來的時候,她會“休養”幾天,而在這幾天裡,她會像一個居家的小女人一樣整理房間,弄點小菜跟我一起吃飯。完了,要麼死活拉著我陪她逛街,要麼就賴得沙發上看我寫的東西。邊看還邊說:“這事絕對不可能,我就不相信世上有那麼好的男人!”
三
她曾經很得意地跟我講過她的一段“輝煌的被奸史”。
她說,我十五歲那年之前,我還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來著,還一直當班長,當時的班主任是一帥哥,其實我挺喜歡他的,只是想不到在一晚上那孫子把我給*了,還說,要是我跟別人說,他就把我殺了。我當時很害怕,這事就一直沒跟別人說,但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跟一些社會青年一起墮落了。
十八歲那年,那孫子要跟學校一女老師結婚。就在結婚當天,我帶了十幾個朋友把他的喜宴全砸了,當著那女老師的面把他揍了個半死,完了,我上前一腳就把那孫子的*廢了。最後還往他臉上吐口水,罵他畜生。我得讓他一輩子忘不了我!
說到這兒,她很得意地笑了。我欽佩地看著她,她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說,我是逃到北京來的,儘管我知道那孫子未必敢報警。你想想,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要文憑沒文憑,要本事沒本事,為了生活,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做“雞”了!要是有別的活路,誰還他媽願意躺著讓男人遭賤呀?
再回想到自己不容樂觀的處境,我不勝唏噓,要是我是女人,估計也得跟她一樣了吧?
四
那段日子,我在寫一個長篇小說,寫一對男女純潔的愛情,她看著看著就哭了,雖然她根本就不相信書裡那種蕩氣迴腸的愛情。她說:“你趕緊寫,我認識很多出版社的主編呀什麼的,到時給你介紹,看能不能把書給出了!”說完她從包包裡搜出好多名片,從中挑了幾張給我看,我一看名頭都挺大,我挺不服氣地說:“你怎麼認識的文化人比我還多呀?”
她冷笑著說:“你別以為文化人就正經,文化人最他媽操蛋了,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文化人!噯,都一起住這麼久了,我這麼漂亮的女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悠,你就不心動?你不會那話兒不行吧?”
我拍案而起:“你信不信我*你?”
她笑了,叫囂著:“你來呀!”
然後,我就軟了,我不敢。
五
最終我還是跟她發生了那種關係。
那天,跟她經過一家婚紗店時,她駐足良久,愣愣地看著櫥窗裡一套漂亮的白色婚紗出神。
我說:“想嫁人了吧?”
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說,我這樣的女人能嫁出去嗎?”
我開玩笑說:“要不我吃點虧,你嫁我得了!”
她看了我半晌才說:“得了吧,你一窮鬼,拿什麼養我呀?”
我沉默。
——這是我第一次跟她說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