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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放假回家的小兒子,跟同學一起坐出租回家,結果計程車撞斷了圍欄掉進了湖裡,車裡人全都獲救,唯有他的小兒子許陽與他的行李不見蹤影。

他不敢告訴妻子,他偷偷拿了車鑰匙踉踉蹌蹌的衝出家門,卻在下臺階的時候絆倒,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他沒有想到生命會以這樣奇特的方式延續,他的目光拼命的追逐著自己這一世的父親跟母親,儘管他們與二十世紀那對悲情伴侶除了容貌有那麼一點點相似以外,幾乎沒有其他的共同點。可他還是激動的不能自已。

他的童年,在這一生與前世相比,就像童話般幸福而完美。在這個他前世從沒聽說過的大江王朝裡,他的父親是當朝二品的太子少師,他的母親是出身世家的名門閨秀,他是他們的獨子,他的生活奢侈而安逸。

可是思念卻如發了芽的種子般在他的心中茁壯的成長著,幾乎把他的心臟撐破,他痛苦的無以復加,直到他在自家的花園裡看到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他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可她的眼神卻天真而疑惑:“你是徐伯伯家的綱哥哥?我見過你,上次你到我家,我躲在屏風後看見你了,我是林溪,林襄候是我的父親。”

他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她的容貌,名字,都與前世一模一樣,他知道,他找到她了。

她像她,又不全是她,前世的她似乎從來沒有過童年,那時候總是那麼體貼而懂事,即使是最該任性的年紀,在叛逆期的他面前都只有忍讓與體諒。可此時的她,卻真的只是個孩子,她調皮,倔強,她淘氣起來就像個男孩子,這樣的她,是那麼的陌生。可是他知道,她就是她,那倔強的眼神,從頭到尾就能沒有改變過。

他貪婪的體會著這個孩童時期的她,他欣喜的聽說兩人的父親已經開始商議他們的婚事,他歡喜的想要飛起來,然而她的父親卻在這時候意外離世。

他跑前跑後的幫她操持喪事,他心疼的看著她勉勵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家:整個喪禮,她的母親只知道哭泣,丈夫的死似乎帶走了她全部生活的勇氣。而她,以十二歲的稚齡照顧著寡母幼弟,她認真的告訴他,她十年之內不可能嫁人,她必須照顧好她軟弱的母親跟依然是孩童的弟弟。可他卻覺得十年的等待根本無所謂,前世裡,她在他落入塵埃後陪伴了他何止十年才踏入婚姻的殿堂。

他的父親去世了,他回到了江南,他考中瞭解元,他對母親說金榜題名前不考慮婚事,他的母親看了他半晌,最終還是點點頭對他說:“依你。”

他以為這輩子,他能好好補償上輩子欠她的。可他沒想到,到頭來,他這一世欠她的卻越來越多。

一場大病,讓他在無法站立行走;一場大病,他再不是人人欽慕的解元公,變成了一個沒有半點前途可言的殘廢。他再不敢去想她,他已經失去了給她幸福的能力。

他與母親回到京城,滿目的物是人非,他摔倒在街邊,那一瞬他似乎回到了前世那個讓他跌落塵埃的那一天,仿若輪迴般,他又一次看到她伸出的手,那一刻她似乎與前世的她重合,她微笑著,可是眼淚卻蓄滿了眼眶:“你說了等我十年,十年早就到了,可是你一直沒有來。”

這一生他曾發誓給她幸福,可到頭來卻是她又一次在絕望中救了他,這樣的輪迴讓他在幸福中恐慌。

他的恐慌很快有了印證,結婚多年,他們一直沒有孩子。他時不時想起他前世嚴肅的長子,活潑的幼子,時而失落時而慶幸。而他妻子在婚後第十個年頭終於為他生下一個兒子,那孩子的眉眼熟悉的讓他又哭又笑,他顫抖著手解開兒子的襁褓,他看著兒子身上那圓形的胎記,他淚如雨下:“許陽,他就是叫許陽了,他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他小心翼翼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