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爺您怎麼能……”
暴怒之下,攝政王甩手便送了柳側妃一記耳光:“閉嘴,都是你這個蠢物生的這樣的蠢東西,還敢為他辯解?”
“……”
被打得眼冒金星,柳側妃卻不敢哭泣,只跪行至攝政王的身邊,不停地給大兒子使眼色:“孽子,還不跪下?”
華青磊不辯不言,撲嗵一聲重重地跪了下來。
“枉費本王對你苦心栽培,你竟糊塗到了這般田地,連自己的女人是偷了東西還是懷了身子都分不清,你也有臉呆在吏部?”
“父王,孩兒願受責罰。”
華青磊畢竟還有幾分瞭解攝政王的脾氣,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索性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幅後悔不迭,願意悔改的樣子。果然,見他認錯的模樣那般規矩,攝政王心口的怒氣氤氳了一陣,終是慢慢散去了許多:“罰你?本王罰你何用?攘外必先安內,你連家裡的幾個女人在想什麼都不知道,還能做成什麼大事?你這輩子,恐怕一個戶部侍郎便是你的極致了,本王,真真錯看你了。”
看似綿軟無力的責罵,實則是指華青磊不配做王府的繼承人。這樣的指責,聽在柳側妃的耳中哪能不緊張?她悔不當初,卻又無力勸阻,只能又哭著求道:“王爺,青磊他還這麼年輕,總有一日……”
這個時候,華盛天是一聽柳側妃的生氣便生氣,是以,不待她將求情的話說完,便怒喝一聲:“有你這樣的娘,再好的兒子也只能是這樣了。”
“王爺……您,您這話何意?”
冷哼一聲,攝政王一雙厲目閃電般朝柳側妃殺去:“本王何意側妃聽不懂麼?你該和你那幾個兒媳婦一起去老夫人屋裡學學規矩了。”
“……”
聞聲,柳側妃紅唇翕合了幾下,已是嚇的面無血色。讓她和兒媳婦們一起跟老夫人學規矩,就算不傳出去她以後在幾個兒媳婦面前也是做不得人了,王爺竟是這樣氣她?此刻,想要撫平王爺的怒氣,唯有找到那顆南海東珠,可偏偏……柳側妃急紅了眼,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候,屋外有人進來傳話說是華老夫人來了,柳側妃一聽,心又是涼了一大截。對於子嗣,老夫人比王爺更加看重,若是讓她知道煙姨娘的孩子是杜氏所害……
柳側妃不敢再細想,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
傍晚的時候,小羿帶著駱神醫親自過來了。
半夜的時候,雲秋煙的孩子終於流下來了,是個已成形的男孩,而云秋煙在看了孩子那團模糊的血肉一眼後,終因悲傷過度血崩而死。
那天晚上,攝政王陪著華老夫人和王妃一起坐在高位上,讓人將鼻青臉腫的杜氏從床上抬到了大堂裡,當著王府裡所有人的面,審了大半夜。
畢竟是家醜,讓所有人過來亦是想振振家風,至於孫子輩,因為睡得早便都沒有帶過來。老三和老五不在家,只有老二老四和老六攜妻眷到了場。老四老六不知府內發生何事,四奶奶華林氏和六奶奶華金氏也是一臉迷惑,唯有二奶奶華柳氏一臉小心地站在老二華青落的身邊,時不時地拿眼梭一下地上跪著的柳側妃和杜氏。
華青落規規矩矩的垂手立在一側,雲淡風輕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若是仔細看他的雙眼,便能看到細碎的流光在浮游。二爺華青落雖不如大哥華青磊那般從小便倍受矚目,但仁途也尚算平順,文采平平的他,十幾歲便被送去軍中歷練,如今職司宿衛扈從,是正四品的二等侍衛。在府內,有大哥擋在前面,在府外,人人只道他是攝政王的二兒子,從來無人注意到他的努力,他這個千年老二一直都活得很壓抑,唯有今夜,揚眉吐氣。
如今大哥房裡出了大事,父王震怒甚至連累了母親,如無意外,大哥在父王心目中的形象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