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這府裡沒有人會覺得她良善,還會覺得她好欺負。更何況,今日之事根本就是杜氏指使的,她沒有對她發難已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她居然還敢跟那老婆子求情?華青弦的眸光,帶著極寒的冰氣又一次掃向杜氏,唇角的笑意,冷得幾乎可以結出冰凌:“大嫂還要跟她求情麼?不該想想怎麼去跟母親解釋這一切?小顏若是野種,那本郡主是不是在她們眼中也是野種?本郡主是野種的話,那父親和母親又是什麼?大哥又是什麼,你們又統統是什麼?”
“……”
咄咄逼人的口氣,堵得杜氏有苦說不出,花媽媽情急之中才罵出那樣的話,卻又被華青弦死死咬住。
就憑這一點,就算華青弦放得過花媽媽,夫君也不會允許,她本只想找出煙姨娘那個禍害,不曾想一念之差竟是賠上了自己最得力的媽媽。聽著花媽媽撕心裂肺的喊叫,杜氏淚盈於睫,正急到不行,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幾個身影,靈機一動,她撲嗵一聲跪了下來:“郡主,就算是嫂子求您了,郡主……”
“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略顯尖銳的聲音倏地自身後傳來,華青弦唇角的笑意更冷了,跟她玩這一手麼?哼哼!她到想看看,柳側妃這一回想要怎麼保住她兒媳婦的這隻‘左右手’。
“稀客啊!什麼風把柳側妃給吹來了?”將還在流淚的女兒摟進懷裡,華青弦臉上的笑意溫暖得如同三月的暖陽,可偏就是這樣熱情的笑意,反倒讓柳側妃驀地感覺周身冰涼。她黑白分明的眼隨意地掃過華青弦的院子裡的所有人,昨終將目光停在了還跪在地上抹淚兒的杜明珊身上。
柳葉似的眉頭,當下便擰了起來:“郡主,再怎麼說明珊也是你的大嫂,你怎能讓她給你下跪?”
恍若未聞,華青弦嘴唇微微一挑,笑問:“有嗎?大嫂,是本郡主讓你跪的嗎?”
重眸,絕美的眸底有波光在流轉,似是點點寒星串成的冷光,冷冰冰地刷過杜明珊的身體,只驚得她又一次惶恐地低下了頭:“娘,不怪郡主,是媳婦兒自己要跪的。”杜氏心頭慌跳了一陣,暗暗為自己的失態懊惱,她怎麼會連看華青弦一眼的勇氣也沒有?因為心虛?因為害怕?因為緊張?為什麼會這樣?
得了想要的回覆,華青弦似是很滿意,又挑眉看向柳側妃,一臉委屈道:“對啊!本郡主又沒要她跪,她自己要跪的關本郡主什麼事?總不能人家喜歡跪著說話本郡主還要勉強人家站著吧?這可是大嫂,本郡主哪裡敢不尊重她的想法?”
一句話,徹底說得杜明珊無語了。什麼叫她喜歡跪著說話?什麼叫她不想勉強自己站著?還說尊重她的想法?是個明眼人就知道她是故意要給自己點顏色看看,可偏生她還要說得那般冠冕堂皇。可最讓杜明珊鬱悶的是,就算她明是不認可她的說法,可她卻不能反駁,只能將頭垂的更低,不讓人看到她眸間的恨意與冷光。華青弦,她果然是小看她了,五年不見,她的變化實在是讓人有些始料不及。
柳側妃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人在王妃的人眼前示弱,杜明珊的表現很顯然讓她失望了,是以,不待華青弦開口,她已是擰著眉頭吩咐道:“起來吧!這樣跪著像什麼話?”
“可是……”杜明珊唯唯諾諾的,一雙眼睛還偷偷地瞧著華青弦,那般委屈求全的模樣,任是個人看去了也定會以為是華青弦得理不饒人,連嫂子的面子與不顧。可華青弦是誰?這種程度的演技如何能騙得過她,所以,她只是微笑著試淨了華顏的小般,根本就不給杜明珊與其目光接觸的機會。杜明珊眼看著華青弦有意讓她在下人們面前出醜,可又不能在柳側妃的面前反口,只能繼續扮軟弱可欺:“娘,媳婦的奶孃做錯了事,除非郡主原諒媳婦,否則媳婦不敢起來。”
明明白白的一句話,直接將皮球又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