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爺都那麼老了,老夫人怎麼忍心……”說著,香媽媽又拿起帕子擦眼睛,她跟在老夫人身邊幾十年了,可沒有人知道香媽媽除了是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以外,還是莊覓珠母親的乳母,因著這層關係。她一直拿莊覓珠當親孫女兒看,眼看著自己手心裡呵護著長大的寶貝,如今要被一個老頭子去‘糟蹋’,她心裡哪能不難受。雖說王爺位高權重,可畢竟比莊覓珠的祖父小不了多少,怎麼想都替莊覓珠覺得委屈。
“有什麼不忍心的?你以為那個死老太婆是真的對我好麼?一開始不過是覺得我可憐罷了,覺得帶回來就和養著條小貓小狗差不多。後來,漸漸的發現我還能有點用處,這才一直將我帶在身邊,可真到了關鍵的時候,舍不捨還不是她一句話。”怨著,恨著,不甘著,莊覓珠的眼中再一次浮出水霧。憑什麼?憑什麼?就因為她姓莊不姓華,就差別和華青弦那麼大?她一個破落戶都可以嫁給年輕有為國舅爺,自己卻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老頭子也罷了,還讓她做妾,連個側妃的封號也不想給。
老夫人待她可真好啊!真好!
“姑娘,媽媽是為你覺得不值。”
握著拳,咬著牙,莊覓珠眸中怒火沖天:“都是那個華青弦那個賤人,一定是她在那個馬道長身上下了功夫,要不然平白無故的他怎麼會提到我命中帶煞?還剛好是煞到了她華青弦?”說著,又是一通磨牙:“那個賤人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不要過好了,我光腳的還怕她穿鞋的不成?”
見莊覓珠眸中帶戾,香媽媽心尖一顫,趕緊勸道:“姑娘,要不要再去求求老夫人?”
“求她?有用嗎?為了她的兒子她什麼舍不下?更何況就算我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都是華青弦弄出來的,老太婆那樣的性子又怎麼會心裡沒疙瘩?我若是聰明的,就該乖乖聽了她的話給王爺做小,否則,你以為這個府裡還能容得下我?一旦我被送出王府,一旦老夫人覺得把握不了我,她不會手軟的。”
聽到這些,香媽媽也擔心起來,她跟在老夫人身邊最久,自然也明白老夫人生的慈眉善目,但也絕非表面上看著那般溫和,否則,王府這喏大的家業也撐不到這一天。只是,這件事牽一髮而動全身,莊覓珠如今又遭逢打擊,難免會心浮氣燥,萬一她想不開衝撞了老夫人,後果:“姑娘,你照顧老夫人這麼多年,沒有功夫也有苦勞,老夫人總會念著你的好的。只是,大爺那邊奴婢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大爺竟還是讓那‘破鞋’給佔去了……”
“不要提那個賤貨,她沒資格跟我比。”莊覓珠突然便喝斥著香媽媽,神情崩潰,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我會讓這些人都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雲秋水,那個賤貨以為懷了大表哥的孩子就沒事了麼?那也得有本事生下來才算。”
“姑娘你想對雲媽媽下手嗎?不行啊!大爺最近盯著緊,雲媽媽的院子外人根本沒法進去,不能冒這個險。”
最重要的是,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可有些事情比誰都精明,莊覓珠素來乖巧,但並不代表她的一些小動作老夫人完全不知道。其它的事情也罷了,老夫人沒有追究那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過去。唯有這一件,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動她的小金孫的。如果莊覓珠真的這麼不‘懂事’,老夫人對她最後的憐惜也會收回,到那時,她在王府就算是做了如夫人,也會腹背受敵再無立足之地。
“那種賤人有的是機會收拾,現在,我要收拾的可不是她。”
“姑娘,你……你又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
說話間,莊覓珠神色一轉,眸間怨毒的光芒四射開來,那凜凜殺意竟是讓香媽媽也不寒而慄。她嘴皮子翕合著,似還想苦口婆心地勸她幾句,見她一臉戾氣,不願多談的樣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