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些人以為她華青弦今天來拜這個年,就是為了挫掉整個王府的銳氣?錯,她們大錯特錯了,因為,她今晚上要的不是下馬威,而是徹底地與王府劃清界限。
紅‘唇’輕勾,漾出一個‘迷’離的弧度,她絲毫不賣老夫人的帳:“不滿意。”
“還不滿意?”
華老太太似乎不太願意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在她看來,這個家已經是散了一半了,可華青弦居然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還不滿意。這樣了還不滿意?她的心得有多大?多狠?
微微吊高的眉梢輕動,華青弦不笑不怒地開口:“不請姑姑進來坐坐麼?她可在外面聽了半天的牆角了。”
華盛雅置身事外太久了,她也扮豬吃老虎太久了,如果不撕掉她臉上那張貌似愚蠢的假面具,大家又怎麼能看清她的嘴臉?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即便手不染血,該得到教訓的人,也一定要好好教訓。
“……”
聞聲,華老太太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原來她說的不滿意是要連華盛雅也一起除掉。雖然,華老太太也沒有想到看上去憨厚笨拙的華盛雅也有這等心機,但,畢竟她和柳側妃莊覓珠不同,她姓華啊!怎麼能連姓華的也不放過?
“泌蘭,去把裴大‘奶’‘奶’請進來。”
她連自己的面子也不給,華老太太也淡定不下去了:“一定要全都撕破臉麼?阿弦,你以後還要不要王府這個孃家了?”
“祖母,因為要這個孃家,所以要忍氣吞聲一輩子麼?若如此,這樣的孃家要來何用?”
在這個時代,孃家是什麼?孃家是後臺,孃家是靠山,是‘女’子嫁人之後的所依所傍,一個‘女’人若是連孃家人的支援也失去了,在夫家也會失去所有。因為如此,所以華青弦縱然對王府有再多的不喜,也始終保持著表面上的和諧,可現在,這份和諧與寧靜她要親手撕裂,就此橋歸橋,路歸路……
“……”
她一句比一句重,甚至讓王妃也開始犯起了糊塗。但畢竟是生身母親,就算不理解‘女’兒的想法,她也沒有冒然出聲阻止,只用一種疑‘惑’的眼神不停地詢問著她。
華青弦避開王妃的眼光,又直視向華老太太:“不過,既然祖母不肯請姑姑進來,那不請也罷,不過,該要的公道祖母是不是也幫我討要回來?”
感覺到氣氛太過僵硬,王妃出來打圓場,華老夫人她自是不能說什麼,只能指責華青弦:“阿弦,不可以這般跟長輩說話。”
目不斜視,仍舊落在老太太的臉上,可華青弦嘴裡說出來的話,偏偏卻又是對王妃說的:“母親,不討公道也行,話我總得說開吧?”
似是突然看懂了華青弦的決心,老太太眉峰一動,幽幽問道:“阿弦,這些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比祖母想象中還要早得多。”
“為何你沒有直接說出來?”
並不避諱,華青弦直面華老太太,一句比一句強勢,一句比一句直接:“因為在不對的時候說對的事,只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道理我用了一次死而復活才徹底明白,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再‘死’一次?”
終於,華老夫人氣得全身都顫動起來:“阿弦,你好深的城府!”
“祖母這是在怪我麼?”
“哼!我哪有資格怪你?”
華老夫人明明說的是一句氣話,但華青弦卻冷冷清清地接了過去,道:“既然沒有資格,那又何必怪?”
“……”
老太太被噎的不輕,一雙眼瞪著華表弦竟是說不出話來了,平素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平素的善解人意都是扮出來的?
聽不下去了,攝政王拍案而起,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