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對手從來不是別人,只是她自己不清楚,還不停地為自己尋找著假想敵,甚至想一個一個的連根撥除,她這種人,一輩子都在算計,可算計到最後,算計到的也只是自己。
冷笑,華青弦決定狠狠撕開她的夢“你和姑姑陷害我那一次,正是在公主府的‘花’宴上,那時候你覺得我不帶你要帶姑姑你很不高興?可你知道嗎?我原本是打算帶你去的,是姑姑來找我說你不想去,說你怕別人笑話你,說你怕別人看不起你,說你讓我帶姑姑去。我信了,所以我才帶了姑姑沒有帶你。”
“什麼?華盛雅?”
莊覓珠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還有這麼一出‘精’彩的戲。她和華盛雅‘精’心設計的‘陰’謀裡,她以為華青弦才是最大的輸家,可沒想到,被設計的人里居然有自己。她居然被華盛雅給耍了?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你不是和姑姑更好麼?你不是認為姑姑比我容易掌握?你不是認為姑姑那樣的‘女’人夠傻不懂得如何害你?”
問到此處,華青弦冷冷一笑,森寒道:“你錯了,那時候母親替我相中的夫婿根本就不是裴景風,而是薛仲明,公主宴我原是不想去的,可為了看看裴景風的為人,我才特意去了一趟,我……是替你去看的。”
華青弦居然說,她是替她去看的,那麼她的意思是,六年前,如果自己沒有那麼害她,裴家的大‘奶’‘奶’就不會是華盛雅,而是她麼?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如果真相是這樣的,這得顯得她有多蠢?
莊覓珠心口湧動著熱血,‘激’動得只差點要將心都嘔出來。裴景風是什麼樣的人?裴家是什麼樣的家世?如果自己嫁過去還是大‘奶’‘奶’……
“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說是我自編自話,但是,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而你,叫不作不會死……”
淚如雨下,莊覓珠已徹底失去了戰鬥力,跪在冰冷的地上,她已全身癱軟:“你騙我。”
如果這才是真相,那豈不是她自己毀了自己的一生?如果這才是真相,那豈不是她親手害了自己最值得相信的姐妹?她怎麼會這麼蠢?怎麼會這麼蠢?
“那你就當我是騙你好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都說了,莊覓珠能不能想通也已經不是華青弦所能控制的。她也不關心結果,只想一吐而快,憋了這麼久,就當是為笙華郡主最後正一正名,她,絕不該名聲最差,更不是坑爹不償命,害人又害己的禍水紅顏。
“……”
再沒氣力反駁這一切,莊覓珠流乾了眼淚,卻在這樣的打擊下完全無法再反擊。輸給別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蠢死了自己。
華麗轉身,居高臨下。
華青弦睥睨著還跪在地上的莊覓珠,忽然越過老夫人和王妃,直接吩咐道:“來人,把珠夫人和她的丫鬟帶下去。”說罷,又補充道:“關進柴房,等候處置!”
聲落,就有人過來拖著莊覓珠和錦瑟離開。
華青弦始終脊背筆‘挺’地站在那裡,一身的傲骨清霜,竟凜冽到無人敢反對,無人敢質疑……
——
‘波’瀾平息,祠堂內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明明一列列站的坐的都是人,可偏偏靜得落針可聞,幽幽的嘆息聲,似是自肺腑裡被壓制而出,華老太太紅了眼圈,為的不是可惜柳側妃和莊覓珠,而是不甘於華青弦給所有的人這個下馬威。
這麼久了,老太太似是頭一次認識了自己的親孫‘女’兒,這手段,這氣勢,竟是連她也自嘆費如。
“阿弦,你可滿意了?”
滿意?她有什麼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