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孃親,我走的時候,你會不會來送我?”
“你想要孃親送嗎?”
“嗯!”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小羿還是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華青弦櫻紅的唇一勾,滿口應道:“好,我一定去送你,不但要送,還要接你。”
“接我?”
微微一笑,華青弦期待道:“小羿總會回來看孃的對不對?娘當然要接你了。”
聞聲,小羿也笑了“孃親,我一定會早一點回來看你的。”孩子小小的臉蛋已有了顛倒眾生的痕跡,那一笑,讓華青弦都為之一顫。
妖孽!這孩子長大了也是個妖孽啊!
不過,能當妖孽的媽也是很有面子滴!所以,華青弦伸手又摸了摸小羿的頭:“乖,娘和小顏等著你。”
小顏也撲了過來,死死摟著哥哥的脖子:“哥哥,我會想你的。”
“嗯!”
他也會想她們的,只是,這句話他不好意思說。
——
郊外,新的天水閣分堂內,駱惜玦扶著牆,劇烈地咳嗽著。原本已蒼白的臉色更顯灰敗,胸膛裡呼啦啦如風箱般響著,每一下都牽扯著疼。
“副門主,您怎麼樣了?”
擺擺手,他將湊近過來的天水推開:“我很好。”
天水受過重傷,目前還未完全康復,被他一推頓覺心口一痛,可還是忍著劇痛上前來問:“您的藥吃了嗎?”
“我沒病,為什麼要吃藥?”
“副門主……”
跟在駱惜玦身邊幾年,天水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色,略有些恨,略有些怨,略有些疼,略有些悔。那些交織在他臉上的情感,天水不敢說一一都能讀懂,但他病了不吃藥,這一點還是讓他覺得很頭疼。
而最頭疼的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他生了什麼病。
“叫門主,叫我門主,不要那個副字。”他討厭什麼都屈居第二,討厭什麼都被夜雲朝比了下去,他有什麼地方比他差麼?為什麼他永遠都超不過他。就連全心全力留在他身邊的左膀右臂,也永遠只當他是個副門主。
這麼多年了,他為蒼穹門付出的還少麼?
十年戍邊,夜雲朝真正管理蒼穹門的時間少之又少,是他帶著四大閣主一直支撐著蒼穹門,也是他一手提拔了天火與天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他做的再多又怎麼樣?他永遠都只能被掩蓋在夜雲朝的光芒之下,永遠都只能是做他的影子,他受夠了,早就受夠了。
見他情緒激動,天水不欲與他爭辯什麼,連忙改口道:“門主,您還是先吃藥吧!”
“為什麼你一直讓我吃藥?為什麼?我說了我沒病,我沒病。”
天水一嘆:“那是補藥。”
沒病也可以吃補藥的,所以,說成是補藥就好了。
“天水,是不是連你也看不起我?”
天水搖頭,神色忠堅道:“沒有,天水是心甘情願地留在門主身邊的,天水的忠心,難道門主還感覺不出來麼?”
聞聲,駱惜玦陰側側地笑:“你們的忠心不是都給了夜雲朝?還有多的給我麼?”
“門主,其實……”
“又想勸我什麼?讓我放過夜雲朝是不是?”
天水無言以對,只能苦口婆心地勸道:“其實您也不開心,為何還要如此執著?”
“那是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
“門主,也許,還有其它辦法。”
瞥一眼被扔到一邊的帕子,雪白的帕子上面有尚未凝固的新鮮的血液,是他親眼看到駱惜玦剛剛擦過嘴才扔掉的。已經到了咳血的地步,為何還要如此堅持?
“其它辦法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