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麓遠的語氣很是閒散:“不用這麼客氣。這麼快就來找我,是不是說明,你想到主意了?”
孫貝貝將緊握的拳頭藏在了雙膝之下,她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如果您一直抱著否定的態度,那麼我永遠也設計不出您能夠肯定的設計圖。”
貝麓遠微微歪了歪腦袋,很輕鬆很俏皮的模樣,但是他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令孫貝貝快要抓狂。貝麓遠說道:“很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知道的,我的時間向來寶貴,所以,請儘量長話短說,還有,說的明白一點。”
孫貝貝冰涼的拳頭緊貼在了溫熱的腿部面板上,說得明白一些?怎樣才叫說的明白?說的太過明白了下一秒鐘他是否會像前兩次那樣拂袖而去?
思緒混亂中孫貝貝看見貝麓遠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壁鐘,她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當初的協議寫著,只要我能夠在三年之內勝任首席設計師的職位,你就只收我的本金。今年是第三年,我自認設計的都很妥當,但是你硬是說不合要求。現在,我已經離開設計部了,如果你一直否定我的圖,那麼我根本不可能做到協議上的要求。”
貝麓遠的唇邊突然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能否這樣理解,你的意思是,要求我放水?”
孫貝貝艱難的開口道:“如果你不刁難,根本就不存在放水的問題。”
貝麓遠斂去笑意冷冷的反問道:“你是憑真才實學坐上設計師的位子的嗎?邦美其餘的幾名組長哪一個沒有拿過國際性的獎項?設計部裡還有哪一個設計員和你一樣只是二流大學的設計專業出身?是誰將你捧上這個位子的?你的感恩心呢,孫貝貝?”
孫貝貝的耳朵再度開始了嗡嗡的耳鳴,她的嗓音在自己的耳朵裡聽來已經開始變音,但是孫貝貝仍舊竭力的保持著發音吐氣的平穩:“我不是沒有付出。”
貝麓遠笑了,他的笑容異常涼薄:“你付出了你的身體,你也得到了我的栽培。如今你功敗垂成,便拿這個出來要挾嗎?我到底還是看低了你。”
貝麓遠的說辭永遠的滴水不漏,孫貝貝恨得心頭滴血卻偏偏找不出話來反駁他。
貝麓遠將雙手閒適的交握在膝頭:“孫貝貝,你敢說你沒有利用我嗎?”
濃重的鐵鏽味兒洶湧的在牙根舌尖處打轉,孫貝貝的眼底已有澀意:“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這個協議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勝算。”
貝麓遠點了點自己的眉心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好像,確實是這樣。那一開始擬定協議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提出來?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你急需用錢,且對自身估計過高。你對我也沒有真心,你也是抱著一種遊戲的態度來敷衍我的。不是嗎?”
孫貝貝的身體已經開始發抖,可恥的是她居然開口問道:“你想怎麼樣?”
“這個問題應當我來問你才對。”貝麓遠說道,“你違約了孫貝貝小姐,你說你該怎麼辦?”
酸澀的感覺霸佔了孫貝貝的眼皮,熱切的溫度悄然襲上了她的眼球,如果此時不消失,她一定會輸得姿勢慘烈。
孫貝貝快速的站起身來向房門方向走去,經過貝麓遠的時候孫貝貝竭力穩住音調說道:“還未到時間,我會想辦法的。”
就在她的指尖觸到銅質門扶手的那一刻貝麓遠冷冽的嗓音響了起來:“孫貝貝。”
孫貝貝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身後。
奇蹟並沒有發生,貝麓遠表情陰冷的說道:“我給你的提議是,要麼做婊/子要麼豎牌坊。做什麼事都要專業,我的耐心有限,這你知道的。”
血液轟一聲在耳邊炸響,孫貝貝晃了晃身子貼在了門板上。
貝麓遠揚高了嗓音喊道:“素水心!”
“討厭啊你!小貝你最討厭了!”嬌柔而又熟悉的嗓音